“海顿《老师与学生》。”他说。

我知道他指的是四手联弹。

我游刃有余。

弹的时候还忍不住去看他的侧脸,我们离得极近,我可以看见他纤长的睫毛轻轻扇动。

他那么美,美得纯净。

他突然停下来,转过头的一瞬,薄薄的嘴唇擦上我的嘴唇。

我赶快站起身,仿佛怕自己亵渎了他。

他看了我一会,也站起身,“这样的曲子,对你来说可能太简单。”说罢,他擦完面板和琴弦,松了琴弓,将自己的小提琴与琴弓收回琴盒,又收好琴谱。

“我不耽误你练琴了。”他一圈一圈地缠好绷带,扶上琴房的门把手。

“别走。”我在他身后说,“我想弹那首曲子。”

他打开门,“不了。”

我追上去,却不敢拉他,“陆早秋——”

“我知道你想学钢琴,我教你。”

他回过头,笑了一下,“我不是想学钢琴。我只是,想感觉一下,你的世界。”

“……那为什么要做手术。”

“你在琴房练的一些曲子,我弹不了。”

我语塞。

他转过头,拎着琴盒,朝三号楼外走去。

这是表白。

比“今晚的月色真美”还要明显的表白。

我钟关白,要是这个时候放他走,我他妈就是一个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