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个瓷人儿了,碰一下就碎。
睡了一夜,倪喃精神回来了大半,还打趣着医生让他赶快回去刮胡子。
反观时卿,从始至终黑着张脸,脸色好看不了多少。
医生边收东西边打了个哈欠,“现在是没事儿了,这几天不要受凉,多休息休息就成。”
闻言,时卿面色稍霁,顿了顿,他问了句,“治淤青红肿用什么药好得最快?”
冷不丁一声,让倪喃心间猛然一愣。
“淤青?”柏易皱眉,忙问道:“先生,您受伤了吗?严不严重?”
“我没事,一点小——”时卿的尾音卡在喉咙里,并没继续说下去,转而道:“可能有点严重,颜色青紫,还有一些小擦伤,什么药可以止疼?”
这谎撒得一本正经,若不是自己背后的伤还有些疼,倪喃都要被他骗了过去。
脸不红心不跳,表演艺术家。
不自觉地,倪喃弯了弯唇。
可以,没看出来,还挺会照顾人。
这下轮到柏易手足无措了,绕着时卿的轮椅检查,“轮椅出故障了?需不需要我去重新帮您换一辆。摔着哪儿了?还是让医生帮您看看吧。”
“不用。”时卿一口回绝,“你去按照医嘱把药买回来,越快越好。”
“先生——”
“快去。”
“……”
“好的。”
话音刚刚落下,时卿突然感觉喉咙发痒,不受控地咳嗽了一声。丝丝缕缕的痒意从喉管蔓延而下,胸腔都有些发闷,紧接着,又是两声咳嗽。
无人说话的房间内,这几声咳显得尤为清晰。
时卿右手虚拢成拳掩在唇边,肩膀因为咳嗽而颤动了两下。
“先生,您也感冒了吗?”柏易问了声,然后看向房间内的暖气,“最近天气冷热变化得快,您和倪喃小姐都感冒了,是不是这栋别墅的暖气出了什么故障?”
“一会儿需不需要我找人来看看?”
时卿没应声,也不知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正当柏易考虑着要不要再问一遍时,旁边突然传出声轻轻的低笑。
循声看去,柏易发现倪喃抱着被子靠在床头,笑得没了声。肩膀一抽一抽的,手背上输液的管子因为她的动作起伏而晃来晃去。
“诶诶诶!小心你的手!”见状,医生赶忙过去固定输液针头。
倪喃缓了好半天,笑得泪花都冒了出来。
“柏易,别墅的暖气好着呢,不用找人来修。”
“至于先生为什么也感冒了…”倪喃吸了吸鼻子,正襟危坐,装模作样的思考起来。
片刻,她嘶了声,把掌心掩在唇边,等着眼睛一脸惊讶,好像是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结论出来。
“我得承认,是我传染的。”
作者有话说:
感冒生病小心亲亲(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