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肈嘴角一沉,忍不住抬手去揉额角,孔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圣人之言,不欺吾矣!
“怎么不进厅里说话?大清早都站在这里做什么?”白夫人本不知道白越凡今日回到邺城,晨起在内府听玉儿说庄主去外府迎接白家大爷,才急忙赶着往外府这边来,却远远就瞧见正门口的阔道上站了不少人,走近了看清时,才惊疑道:“蓝小姐怎会在此处?天影你裙子怎么了?赭石?朱砂?你们……”
“娘亲!”白家三兄弟一齐恭声唤道。
白夫人拉回注意力,冲已经两年未见得白越凡慈爱的一笑,便又转过眸子,“这是怎么回事……”
龙天肈脸色沉着,眼前这六名小女子的模样,叫他已将刚才的事情猜出个大概,“朱砂、藤黄、花青、你们三人领蓝小姐去客房安顿一下,越凡兄,我们厅里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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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晌午时沈璧佳才起身,这纳景楼每日都要闹到后半夜才能清净下来,惹得她也养成了晚睡晚起的习惯。
因她安置在一楼厅角上的四只香炉的缘故,纳景楼最近生意红火的紧,春娘每日都有大把的银子进账,于是也乐得把她当做了财神娘娘,恨不得每日三柱高香的供着她。
沈璧佳身子仍是发虚,体内真气亦弱,自己不便外出走动,又没有心腹之人能替她送信,于是每日只躲在屋内,静心调养身体,闲来无事时也关起门窗来研读研读那碧落决,好打发时光。
沈璧佳长发未绾,披着一件软锦袍子,斜倚在软榻之上,两手撑着那兜儿,一字一句的去读那锦卷上的小字。
这上阕的内容是她早已烂熟于心的,她略略一扫,正要翻至下阕,却突然瞅见几字:……凡服药须以至爱之泪为药引,方可保不至走火入魔……
那握着锦卷的手蓦然一僵,璧佳杏眸微阖,将记忆中的那洋洋万字仔仔细细在心中默诵一遍。
待那杏眸再张开时,已多了一丝轻蔑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