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华子珂,原来你是死有余辜!你故意将如此重要的话语漏掉,难道不是故意想害龚静心走火入魔而死么?
那双尾金蛇虽然稀罕,但医圣堂若是要买,只怕多少药商都会拼了命去捉了那金蛇来,原来华子珂迟迟未有开始修炼,是因为少了这最最重要,也是最最难求的一味药引——至爱之泪!
璧佳无心再去看那碧落决,便匆匆将那兜儿塞进怀中,一口闷气堵在胸口,怎么也吐不出来。华子珂本来是自作自受,却平白生出这么些事端:逼得师父忍痛给三师姑服下了大剂量的忘忧散,让师父忍痛将至爱送走,孤独一生,又间接害死了龙锦龙老庄主,让三师姑体尝丧夫之痛,让龙家兄妹幼年丧亲……
她华子珂罪孽如此深重,华子琪又有何资格妄谈报仇二字。
这兄妹二人一生之苦,皆是源于一个贪字,贪图医圣堂,贪图虚名钱财,贪图碧落决秘籍……一身的贪念,最终却什么都没能得到。
何其可悲,何其可笑。
沈璧佳长叹一声,又想起在北仓山上看到的云夫人的手书,或者说是三师姑的手书,又或者说是她婆母的手书,只观那笔娟秀的小楷便知她是个心思玲珑的人儿,怎奈上天竟会待她那般薄。
起身下榻,璧佳抬手用力揉揉自己的心口,她为龙天肈心疼!若不是那该死的华氏兄妹,他应当同沈璧严一样,顶着世家少主的名头,在爹娘的呵护下长大,然后顺利继承家业,而不需苦修数年,又背上那悍厉无情之名。
哎!
璧佳又是一声叹,若不是那华氏兄妹,只怕自己此刻也不会孤身藏于这烟花之地,失了孩儿,又体虚气短,更与龙天肈失了联系,无端叫龙天肈品尝这丧妻之痛。
心绪一拧,那双杏眸中闪过些许果决的神色。
她绝不能再多等一刻了。
她要立刻启程返回邺城,告诉龙天肈这些纠缠几十载的前尘旧事,她不能再让华子琪躲在暗处幸灾乐祸的看龙沈两家因为她的死而痛心,更不能让华子琪这歹人继续在世间逍遥!
沈璧佳急步行至床榻边,从枕下摸出一个小小的瓷瓶,将其中的药丸悉数到进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