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甚么时候开始的?”莎夏谨慎地问。
“唔……”丹奥沉吟。“大概是从我六、七岁时就……”
两眼一翻,“谁问你几百年前的事!”莎夏不耐烦地说。“我是说这趟来到非洲之後!”
“这个……我也不清楚……”严格说起来,应该是从出发时就开始了,但照经验而言,来到非洲这种温暖到不能再温暖的国度之後,他的心情应该早就恢复正常才对,可是却没有……
“不会是……”莎夏更谨慎小心地斟酌语气。“因为我吧?”绝不可能是,不过姑且问问也无妨。
丹奥一怔,尚未及回答,赫伦和尼基回来了。
令人纳罕的是,往常一见到莎夏和丹奥在一起,尼基总是会立刻摆出七杀浪人准备大开杀戒的姿态,此刻却没有了,看样子赫伦也乘机对他好好做了一番“震撼教育”。
不过他还是立刻把莎夏叫离开丹奥身边,望著莎夏的身影,丹奥始终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猛抽菸。直到大家开始上渡轮,在经过她身边时,他才以耳语般的音量对她说了一句话。
“应该是。”
“呃?”应该是?应该是甚么?……啊!
因为她?
骗人,真的是因为她?
在非洲水域里,最危险的非鳄鱼莫属,但是非洲以外的民众大都听信旅行社天花乱坠又不负责任的广告宣传,误以为非洲鳄鱼早已濒临绝种的边缘,对游客不会造成任何危险,唯一的困扰是你想来看看非洲鳄鱼的凶残真面目却找不到它。
然而事实真相却是——
“啊!你们看,你们看,”杏子又在兴奋的鬼叫了,令人搞不清楚她到底是来出任务,还是来游山玩水的?“这边也有小羚羊耶!”
丹奥几人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聚集至杏子所指之处,只见一群小羚羊踩著悠闲的步伐准备到河边饮水,看上去是那样小巧害羞,温驯善良,可爱得不得了。
“真想抱一只回去养。”
“开玩笑,你想害死它们吗?它们是属於这儿的,在这里它们才能够平和安详的生存在……”
话还没说完,就在那群小羚羊离河岸尚有三十尺之遥时,瞬间,一头鳄鱼仿佛海对空飞弹似的猝然自水里激射而出,哗啦啦啦地冲向距离最近的一头小羚丰,所过之处仅见一团模糊不清的绿影,骇人的大颚一张便咬住了那头逃逸不及的小羚丰,轻而易举地将它拖进深浊的河里,不消片刻工夫,小羚羊消失的地方已然毫无痕迹,连丝涟漪也不见。
众人张口结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太……”震惊地呆了大半天後,杏子始吐出窒息股的低呼。“太过分了,它居然把“我的”小羚羊吃掉了,不是说鳄鱼已经快绝种了吗?”
而渡轮上其他的非洲上人乘客眼见适才那一幕残酷的景象,却是个个一脸木然无动於衷,仿佛他们对这种事早巳司空见惯了。
杏子不禁又愕然半晌,蓦而朝恰卡望去,後者两手一摊,
“没错,非洲鳄鱼从不曾绝种,也永远不会绝种!”
不远处的莎夏倒没有多吃惊,因为她早就知道非洲的鳄鱼过得比人类更快活,只是一时被那种快如闪电般的杀戮给震撼住了。可是当她听到丹奥一句自言自语似的低喃,这才真的吓了一大眺,
“其实这种死法也满不错的,起码不会痛苦太久。”
这是甚么话?!
一听,莎夏马上跳过去一把揪住他,“我警告你,再也不准有这种想法,再也不准了,知道吗?”她尖著嗓于怒吼。
周围的上人没被鳄鱼吓到,反倒被她吓到了。
“嘎?”丹奥也被她骇了一大眺,手上的菸立刻掉进河里去请鳄鱼“饭後”剔牙之余再来根菸了。“啊!那个……那个只是我随口说说的而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