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说要来看他的,为甚么一次都没有来?是太忙?或者她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为甚么她不来?
为甚么?
“大哥,吃饭了。”
“我吃不……”
“爹地说就算大哥吃不下,也要来陪我们吃。”
没良心的爸爸!
一家人终於在餐桌旁坐定,当然,每个人都注意到丹奥萧索落寞的神情,也彼此交换著心照不宣的眼神。
“小晨,多少吃一点吧!”桑念竹温柔地劝他。“你爸爸做的菜哟!”
端著饭碗,丹奥勉强咬了一口桑念竹夹给他的滑蛋牛肉,随即又放下碗,再也忍耐不下去了。
“这十个月来,都没有人来找过我吗?”
一片沉默,没有人回答。应该是没有,但,为甚么他会觉得有一股很诡异的气氛呢?
他狐疑地抬眸,愕然见到所有人都一脸憋不住的表情。
“终於问了。”于培勋笑道。
“卓莎夏,八次。”于家大妹说。
“卓莎夏,四次。”于家二妹说。
“卓莎夏,六次。”于家小弟说,
“卓莎夏小姐,九次。”管家也嗫嚅著插进来一嘴。
“对不起,小晨,不过……”桑念竹歉然道。“你爸爸说的对,你太被动了,不这样逼一逼你,你永远不会了解感情这种事有时候是需要一点主动的。”
丹奥不敢置信地环视他的家人——那是他的亲人吗?他们真的有血缘关系吗?
“你们……”
五张笑咪咪的脸。
“现在该轮到你主动了,儿子(大哥),加油啊!我们五张票统统投给你。”
一大群人下了火车後,一致决定要经过另一座桥到美茵河对面,再通过葡萄园回到美茵堡。
这票人,是甫自慕尼黑回来的莎夏等将近三十个人,一半女孩子,一半男孩子,其中包括尼基、杰森和那几个对莎夏有意思的男孩子,几乎所有人手上都提著一袋袋的酒,但莎夏没有,她手上只有菸。
从出发到回来,她一迳意态阑珊地猛抽菸。
“莎夏,晚上开派对,大家一起来喝这一趟买回来的酒,如何?”
“随便。”
“蛋糕、饼乾、餐具一切都由我们来准备,你甚么都不必忙。”
“随便。”
“准备好了我们就去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