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
走在队伍最前方的杏子回眸瞄了一眼,叹息。“她到底是去干嘛的呀?”
“陪我们去喝酒?”恰卡说。
白过去一眼,“她是陪酒的吗?”杏子嗔道。
恰卡耸耸肩。“可是她真的只是陪我们去,再陪我们回来而已嘛!”
“那个丹奥究竟是甚么样的人,会使她如此眷恋不舍?”杰森问。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是也,如果能够知道他对抗的是甚么样的影子,也许就不会像此刻这样始终踩在原地踏步了。
“一个娘娘腔!”微跛著脚,尼基恨恨道。“一个会吃花,掉眼泪的废物娘娘腔!”
杰森呆了呆。“莎夏喜欢那种男人?”那他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可是那个娘娘腔救了莎夏一命!”杏子愤然道。“而且莎夏之所以会遇到那种危险,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祸,我们那次的任务也因此宣告失败了!”虽然很同情他,但她再也受不了尼基受伤成残後的尖酸刻薄了。“再说校长原本已决议要将我们六人降至初级,听说也是他帮我们说情,所以才只降我们两级的!”
尼基窒了窒。“你……你为甚么要提那件事,那件事我并不是有意的呀!”
“不希望人家说你,你就不要说人家!”杏子重重地说。
尼基哑口无言。
杰森则若有所思地喃喃道:“原来是救了她一命的人,那我还是有机会嘛!”
杏子不禁失笑。“你以为救过她的人都可以吗?告诉你,丹奥跟你们不一样,他……呃,我也不会说啦!总之,他跟你们真的很不一样,你要是见过他就知道了,无论是外表或个性,他都……”
说到这里,杏子蓦然止步,惊讶的眼遥望著堡墙下的山坡,无限错愕。
後头的莎夏差点一头撞上去。“干嘛呀你,腿断了?”
“莎……莎夏,那……那个……”
“哪个?”莎夏纳闷地顺著杏子的视线看过去,只一眼,双目猝然圆瞠。
那熟悉的身影,熟悉的抽菸姿势,是他!
下一秒,她即抛下香菸,抛下杏子,抛下所有人,抛下这世间所有的一切,拔腿狂奔向山坡上,奔向那个她日思夜想的身影……
一回到符兹堡,顾不得校长的欢迎,丹奥立刻跑去找莎夏,没想到莎夏却和同学到慕尼黑去了。
这么一来,他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勇气顿时在两秒钟之内瓦解於无形,连丝渣渣也不剩,并马上开始怀疑自己如此冲动孟浪的举止是不是过於欠缺考虑?或者她并不是那么想见他……
不,也许她根本没兴趣见他,会去找他也只不过是要实践当初承诺过的诺言而已?
一想到这里,有那么一瞬问,他几乎想立刻逃回伦敦去。
但回头再想到母亲的话,犹豫再三之後,他还是勉强按捺下懦弱畏怯的心理,决定暂时留下来等她,再由她的反应来决定之後该如何安排自己的行止。
一夜的不安稳,翌日,他终於注意到那份熟悉的景致,萧瑟的秋,冷冷的风,飘零的落叶,在山谷中哀声叹气了一整个上午,回到美茵堡用过午餐後,他又走出堡外,在葡萄园里绕了一圈,然後,眺望著符兹堡市区,他在堡墙下斜坡坐下,掏出香菸来点燃。
她见到他究竟会有甚么反应呢?
就这样,他问著自己,抽著菸,时间悄悄流逝……
冷不防地,他全身突然没来由的泛起一阵战栗的鸡皮疙瘩,那种感觉就好像十个月前那头河马朝他暴冲过来那一刹那,他立刻忐忑地转头望去,果然有个影子朝他猛扑过来。
“丹奥!”
咦?!
脑中刚浮起讶异的问号,眼前一黑,他已然被某人扑倒,眼镜也掉了,而且那人还大马金刀地坐在他的肚子上,在他尚未看清楚到底是谁之前,那人已俯下身来,公然将一副温暖柔腻的唇瓣紧贴上他的唇,他吓得张嘴要呼喊,一条滑腻的柔软物更乘机堂而皇之地钻进他的嘴巴里,他抽了口气,正待用尽全力推开身上的人,就在这当儿,他那两颗圆睁的蓝眸终於对上一双熟悉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