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骆承修厉声喊,“就在这说!”

管家吓得半点也不敢再拖延,只好硬着头皮,如实把话全重复了一遍。

骆枳说过,骆橙和母亲的性格相似,要好好引导,不然会出问题。

骆枳说过,简怀逸会和母亲跟骆橙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这些话在骆承修和骆钧听来或许不屑一顾,但骆橙会信。

骆枳说过……如果把骆橙交给他来教,不会教成现在的样子。

“家主,他没对我们再说什么特别的话,就是每次和您说的那些。”

管家小心解释:“这些他跟您也说过很多次,您应该也记得。至于再多的,就真的没了……”

骆承修沙声说:“我不记得。”

管家愣了半晌,心知又说错了话,闭紧了嘴战战兢兢低头。

骆承修听着这些话,反而从那种择人而噬的暴怒里慢慢冷静下来,看着那扇敲不开的门。

他完全不记得骆枳对他说过这些话。

骆枳小时候,他心血来潮,或许还会稍微施予些耐心。等到骆枳长大,就越来越叫他心烦。

他嫌这个儿子顽劣,嫌这个儿子不成器,嫌骆枳性情乖戾跋扈,不识时务不懂分寸……总之成见既然已经铸成,责任根本用不着特意划定。

——难道还有什么可讨论的?

挑拨养子和家里关系,搅得全家上下不得安宁的,难道不顽劣乖戾、不令人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