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打架惹是生非,连网上都到处传着以势压人的名声,难道还不跋扈?

这些年来,骆承修从来都是在面对着自己眼里的那个骆枳。

他根本就没去认真看过真正的骆枳,于是他只能从别人的口里去问,只有在明家把那些东西放在他眼前……不,即使是放在他眼前也没有用。

只有逼着他去背,去亲身体验一次,他才能看见那个儿子的极模糊的轮廓。

“把锁拆了。”骆承修说,“把她弄出来。”

他们的音量并不低,骆橙在门内也听见了,大概是慌乱起身后退的时候碰倒了什么东西,砸在地上一声闷响。

“骆橙,你自己衡量,咱们家或许快要垮了。”

骆承修说:“你可以一直躲在里面哭,哭到这套房子被银行收走,公司也全去抵债。”

骆橙似乎根本没想过这种后果,哭声骤然停了,门里寂静一片。

骆承修嘲讽地低笑了一声,他似乎想说什么,又想起这原来是自己养出来的女儿,摇了摇头:“算了。”

他觉得自己简直荒唐可笑。

这种时候了,他在想的,竟然是如果当初真的把骆橙交给骆枳带,会长成什么样。

骆枳是任霜梅带出来的孩子……如果真有那个机会,骆枳应当会很清楚怎么教养妹妹,怎么引导骆橙吧。

骆承修整个人靠在轮椅上,疲惫得厉害。

他被拖下邮轮时,虽然痛苦恐惧,却也没有这样疲惫。

而这种强烈的疲惫,在看到骆橙竟然真的因为这种话不再哭个没完,甚至苍白着脸色颤巍巍打开了门锁的时候,终于彻底吞噬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