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做过一些非常不好的事。那些事太过分,过分到不论什么时候被翻起旧账,什么时候因为这些事冷落他、给他脸色、和他发脾气,都是他活该的……

龚寒柔问:“你们家收养了他?”

“对,十年前的事了。”

任尘白点了点头,他像是想起了当时的情形,笑容在脸上迅速短促地闪了下:“他许了个愿,想和我们做一家人。”

任尘白把这句话慢慢说出来,他看着自己的手掌:“我母亲把他带回了家。”

“他怎么样。”龚寒柔问,“在你们家过得好吗?”

……

这应当算是两个问题。

任尘白把这两个问题分开,他迫不及待地回答了第一个:“他非常好。”

“很乖,很听话,很懂事。”任尘白说,“很多——”

他像是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遇到了些滞碍,磕绊了下才又继续:“很多人都喜欢他。”

任尘白的手指不自觉搅紧,接着他忽然打了个激灵,重重按了一下自己摔断的那条腿,冷汗瞬间涔涔冒出来。

“但他过得不好,因为我的原因,我有病。”任尘白说,“我见不得别人对他好。”

“我总想让他只跟着我,总想让他只信赖我一个,我有病。”

任尘白像是急于用这种自虐似地坦白证明什么,他的话忽然又开始失去了逻辑,结结巴巴解释:“我是说,我假装对他好,其实暗地里对他很坏。但我不是想对他坏,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