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姨在的时候,骆炽还常会被任姨不由分说拉来主宅,塞进卧室里去睡那张特别舒服的大床,去露台上挑个阳光正好的时候画画。
后来任姨不在了,骆炽再住在望海就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冬天还好,任家人多半不会在冬天来冷飕飕的海边。到了夏天正适合度假的时候,就会有许多人来。
任霜梅给骆炽留下的房间是最好的,任家的小孩子不懂事,总是会抢着要去住……后来骆炽也就逐渐把东西都搬到了那个小屋。再后来,又都搬去了自己那辆车上。
骆炽没有细想这些,他只是完全认真和专注地看着这个房间的每个角落,又翻找出每一处所对应的记忆。
骆炽津津有味地给明危亭讲,他在露台上画过很多张海面,有日出也有日落,有晴空万里也有阴雨连绵。
海边偶尔会有演唱会,露台上的这个视角非常合适,完全不用买票就能看好多人在一起热闹。
房间里的地毯铺的非常厚实,原本是为了方便他养腿,后来腿好了,他还是喜欢躺在地毯上看书或是发呆。
“最喜欢的还是这种下雨天。”
骆炽详细说给他听:“在房间里做点什么,或者什么都不做……看着下雨,也能看一整天。”
明危亭全程听得专心,听到这里忽然问:“为什么看雨能看一整天?”
这个问题有些在意料之外,骆炽轻眨了下眼睛,向窗外看了看。
……他其实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这样就很安稳。
没有任何缘由的安稳和舒服。
趴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雨把海面拍起水雾。窗户把雨全挡在外面,连寒气也要靠近玻璃才能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