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雉莫名地有些低落,他问:“那如果抓到了,你会把他怎么办?把他杀了?”
钟淮廷盯着苏清雉看了很久,他的神情很复杂,多了很多苏清雉看不懂的东西。
就在苏清雉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突然起身,走到门口的电话桌边,俯身拆开听筒,从里头取出一个黑色的物件,而后用手帕包裹起来,轻轻放在了角落里。
是窃听器!
苏清雉愕然道,“谁给你装的?方致远?区长?还是汪先生?”
钟淮廷没有正面回答,只说:“有人投靠了日本,便不再相信任何人。”
“那家里有吗?”苏清雉紧张起来。
“有。”钟淮廷轻飘飘地吐出一个字。
“那我们平时说的那些话……”
苏清雉不敢再往下想,他一直以为,那些人的爪牙至少不敢伸到自己和钟淮廷的房子里。
钟淮廷安抚地摸了摸他软软的额发,“放心,我都拆了,只留着办公室的这个。”
钟淮廷指尖的温度能让人宽心,苏清雉莫名的放松下来。
这是自他二人从军校双双退学之后,钟淮廷第一次在如此放松的状态下同他讲话。
没有冰冷的距离感,不是短兵相接的博弈,也没有跨不过冲不破的隔阂。
苏清雉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却本能地为此感到高兴。
他有些贪恋钟淮廷指尖的触感,悄悄凑近了点。
他抬眼,“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如果抓到‘金钗’,你怎么对他?”
放在苏清雉额上的手收了回去,钟淮廷沉默了很久,才轻声说:“我不会辜负自己的身份,也不会忘记使命。”
苏清雉望着他,琢磨着这句模棱两可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