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淮廷的回信又滴滴答答地敲过来:
『不胜荣幸。——白鹤』
…………
不知不觉间,日子已经过到了七月底八月初,苏清雉和钟淮廷连日来通的那些电报,译文纸已经堆了厚厚的一大摞,纸箱子都快塞不下了。
其实这些理应是看完就要烧的,但苏清雉还是没舍得,他面上唾弃着,背地里还是一张一张都码起来收好了。
其实他偶尔也想着。
他们这样的工作朝不保夕,留着这些东西,也算是留一份念想,证明他们至少存在过,证明他们的曾经、他们的过往都是真实的。
近来的一切都太过平静而美好,总会让他感到不安。
钟淮廷远在上海却也能时时联络,钟见杉对他的态度更是乖巧到离谱,“21号”里也是风平浪静无事发生,就连那个狗皮膏药一样的西川武也没再来找他的麻烦。
顺利到不可思议。
果然,以他的工作性质,这样的日子根本过不了多久。
他从“21号”照例下班回家后,发现紧闭的门锁竟被人动过了。
多日未曾发生的变故让他脑中警铃大作,悄悄从腰间摸出短刀,他侧身贴在墙面上,一步一步走过去,右手握上门把,他正欲将门推开——
门却自己从里面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