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座“石斛雪山”还算是南京盛景,来来去去的,也会有不少慕名前往的人,方致远并没有起疑。
只是继续蹲在那里,抽他的烟,微暗的橙红色火光将他的面部照亮了点点,明明又灭灭,隐在山间。
苏清雉不知怎的就被这副景象触动了。
他也走过去,“怎么了大厅长,这么伤怀是做什么?”
方致远摇摇头,难得的沉默。
“还没来得及感谢你,谢谢你放了我们军统站一马,虽然不知道你从中做了什么,但是,还是要谢谢你。”苏清雉也掏出根烟抽起来,他很久没抽烟了,在家里害怕打扰小袁同志,在报社的时候,军统又明令禁止抽烟,所以心一直痒痒的。
与一个熟知的人一起吞云吐雾,即使什么都不说,即使根本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这种感觉也依旧很奇妙,释放了压力和烦恼,一切喧嚣好像都在这烟雾缭绕中慢慢沉寂,实在是让人上瘾。
且乐此不疲。
以往在七营的时候,他就爱拉着吕有国一起,背着战士们偷偷抽,吕有国还不愿意,说他就是改不掉那股小布尔乔亚的作风,但嘴上说着,手里还是会忍不住夹着他递过去的烟。
是卷烟,不是雪茄。
吕有国同志接受不了雪茄,那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布尔乔亚了,唯有在苏清雉离开的时候才舍得破例了那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