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页

李含孝静静地站在那良久也不作声,让一旁的白也心一沉,这个严峻的背影让他想起他那个沉默寡言的父亲,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然后出去打拼。

“你们大人能不能别总是擅作主张了……自以为是的深谋远虑顾全大局其实都是为了掩饰不堪一击的懦弱。”白也打破了压抑的沉寂,情不自禁地抬高了音量。

“也是,今天你就成年了,有些事情你可以自己决定了……”李含孝冷笑了下,“但是你也多为自己想想吧,别因为所谓的勇气然后给自己画地为牢了。”

“我累了,就先下去了。”李含孝拎着小提琴,迈着有些拖沓的步子往下走,宛若一只沮丧的小猫。

白也待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这次,他像被截停的火车上的乌鸦,不想张开翅膀,也不想去追。

于是转身朝向大海,忽然就来了厌烦之意,如同被喂了一口馊掉的橙汁,吐又吐不出来,卡在嗓子眼,顺着气管流进肺,让人窒息。

“操。”他用脚踢了一下坚硬的水泥墙壁,他明白无论如何他都不能破碎掉它,所以他只能骂出来。然后在没坍塌前走下高塔。

白也上楼躺在床上,就睡着了。他太累了,昨夜,他未眠。

凌晨,白也被噩梦吓醒,径直地坐了起来,感觉肚皮上有个什么东西沉沉的,伸手摸了摸了像是一条冰凉的手臂。白也顿时清醒了,朝旁边猛踢了一脚,随后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和一声惨叫。

“我操!”重音落在第二个字上并且被拖的长长的。

白也狼狈地开了灯,看清了摔在地上的李含孝,面目有些狰狞,双手捂住刚才被踢了一脚的腹部。

“你怎么在我床上。”白也把李含孝又重新抱回床上。

“我那屋窗户坏了,睡不踏实,”李含孝揉了揉刚才重重磕在床头柜上的头,和泛起淤青的手肘,“谁知道你大半夜搞哪样,还不如在我那屋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