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以外,余恪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一会儿见」。
真的只要一会儿吗,什么事都不会发生,没有意外,万事顺逐。
恐惧所以为恐惧是源于未知,真正来临的时候,齐泠反而异常平静。
躺在手术台上唯一的欲望是想要出去,他有自己的逻辑,所以不让余恪进来,只有余恪不一直和他在一起,他才渴望出去。
生产后第一眼一定可以见到的,他相信余恪。
手术的过程漫长而艰辛,齐泠后面慢慢抵挡不住思维的迟钝,腰部因为局部麻醉而毫无知觉,他几乎要沉沉睡去的时候。
一声嘹亮的啼哭响起。
是新生啊。
三年后。
“采访地点可以更换吗?”电话那头的财经杂志记者声音止不住的尴尬。
“余先生,我知道您一直非常忙,但是地点定在赛车比赛的场地是不是不合适……我可能不太礼貌了,没有质问您的意思,我是想说,刚才抢票的时间我发动了所有同事一起抢,我们没有一个人抢到。主办方那边并不接受我们作为记者身份进入却不是为了采访他们的选手。我们的确尽力了,可以更换一下吗?”
余恪连着蓝牙听着对面的话,正欲开口,齐泠将小余不吃了的山楂棒递到他嘴边,余恪只能又耽误了一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