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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吃过午饭,孙尧就上门了,说是打电话去傅家被告知傅九思不在,问了秘书李小姐才知道他人在哪儿,立马就上这儿来逮他了。

傅九思惊奇:“我又哪儿惹着你了?”

孙尧一把鼻涕一把泪:你管不管啦?你要不管我只能动手了我跟你说……

傅九思听糊涂了:“到底什么事?”

孙尧这才道明缘由,原来事情的起因还是当初在傅家牌桌上的一句玩笑话——许安琪果真拉红线,把傅九思的表姐宋荆卿介绍给他了!

起先他也是想着既都是熟人,中间还有傅九思这一层关系,也不好拒绝得太直接,抹了姑娘家的面子,于是答应见一面。

结果这一见面就种下了祸根:宋荆卿一眼就看上他了!

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想他孙五爷在欢场上混了这些年也有点儿名声,也曾遇过这等良家小姐的爱慕,他一概淡然处之,虽一时伤人心,但贵在有自知之明,不拖累人家后半辈子,倒也算好心。

可谁知这傅小姐,表面上看起来柔弱害羞,身条细得跟早春的杨柳芽似的,跟他对视一眼就能从头红到脚,私下里竟那般有勇气!

这人初见面时不言不语的,过后却时常在他出没的各个社交场所与他碰面,见了面照样不多话,打声招呼就不远不近地跟着,只一双清水眼直勾勾地盯着,快要将他身上灼出个洞来。

时间长了,周围的朋友渐渐都看出了些端倪,便调侃他们俩,每当这时,宋荆卿就微微颌首垂下眼帘,颈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红晕,正是那副“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似凉风的娇羞”。

期间孙尧也找对方说过几次,从我俩不合适你是个好姑娘我是个混子到我有女朋友我妈给我定了娃娃亲,最后就差说自己身患隐疾了,然而宋荆卿仍是要么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说我知道可我不在乎,要么就包着一汪晶莹的泪水楚楚可怜地垂眸不语。

纵横欢场数年,他从没遇到过这种阵仗——他能看得出来那眼睛里盛着热腾腾血淋淋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