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夏新雨把手放到鼻前一闻,一股清香。
他不自觉地勾了勾嘴角,笑着抬头时表情却僵住了——
面前,一只手摊开掌心,就那样大咧咧地摆在拼图上。
“把手给我。”苏灼说。
“累了。”
真不想再被握,提不上有多反感,却没有站得住脚,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夏新雨瞟了眼墙面的挂钟,单调得只一个时间标记盘,三条细针。
七点半了。
看了眼夏新雨,苏灼沉沉地说了声:“走吧,我送你。”
目送这人起来便走向门口的宽厚背影,夏新雨垂下眼,跟了上去。
山间高速还好,有两边风景陪着没那么催眠,一驶入环城高架桥,夏新雨就跟着了道似的,眼皮子沉如灌铅。
车停得足够轻,却还是在车轮制住的那一晃中醒了。
夏新雨有些睁不开眼的模糊,窗外似乎是服务区停车带,他揉了揉眼睛,不解地看向驾驶座上那个人。
头刚转动,一扇宽阔的肩背就压了上来。
夏新雨如遭电击般地瞬间摆脱困意,身体条件反射地一下子弹起来,他不但撞到了苏灼的前胸,后背还往后仰倒,一种难以抗拒下沉的力。
那个瞬间,座椅向下的趋势给他大脑传递了一个信号——
苏灼不过想让他睡得舒服,为他调节座椅罢了。
自己把自己吓到浑身冷汗这种愚蠢行径还有什么可说的,夏新雨把手搭到眉骨上,吁出一口长气。
手放下,他问:“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