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宇筝甚至比平时还要更加正常,他雷厉风行、条理清晰,理智得要命。
直到聊完项目回到独自住着的家中,禾宇筝打开门的瞬间眼眶就红了,他用力地深呼吸着,他关上门、打开灯,缓慢地坐在玄关椅上,他死死睁大双眼,不让无法控制的眼泪掉下来。
在跟着江放进入休息室的那瞬间禾宇筝就在发慌、后来江放说的每一句话都让禾宇筝更加无措,他甚至说要追自己,他那种毫不掩饰的眼神几乎让禾宇筝一瞬间回到九年前两人在一起的日子。
但禾宇筝一点都不觉得甜蜜,他心中警钟响彻云霄,他只觉得荒谬、觉得眼前的人疯了。
但禾宇筝依旧失控地难过了,那种难过建立在九年前被没有理由甩掉的委屈之上,建立在自己长达一年幻想的天真之上。
从那时候起他渐渐为自己建立起保护层,他从前的性格有多外放、现在就有多内敛,他不再表达快乐和喜欢,更多的是提防和怀疑。
禾宇筝不知在玄关发了多久的呆,久到手机响了五六遍才听到,是江欢打来的电话,禾宇筝在接起前就能猜到她要说些什么。
“你跟我哥见到了呀!”江欢语气兴奋道。
“欢欢。”禾宇筝声音疲惫不耐,那边的江欢听到后一怔,也逐渐小心翼翼起来:“怎么了?”
“以后不要再因为他找我、也不要再自作主张为我和他做什么事。”禾宇筝的话说得不客气,他的情绪像个有漏洞的木桶,已经无法按捺:“求求你们。”
长大后的禾宇筝从来没有说过“求”这种字眼,江欢沉默了好久,再开口也没有了八卦和激动,只剩关切:“好,你现在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