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不停在禾宇筝脑中出现,他手指颤抖地按住额头,他不敢去想当时江放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和自己分手、又是怎样去与崔姝相处的,他一点都不敢想
雨几乎下了大半夜,天蒙蒙亮的时候,坐在沙发上打盹的江放突然被人扯醒,他睁开眼,禾宇筝瞬间松开他,直直地站在他面前。
“崔姝呢?”禾宇筝苍白着脸,眼下发青,站在黑蓝色的客厅中,有那么瞬间很像鬼片。
江放懵了会儿才彻底醒,因为喝了酒又受了凉,喉咙已经彻底哑了:“她又惹了事,我通知了她的父母,没再插手。”
“如果她一直很听话你就永远不会回来找我了对吗?”禾宇筝继续问,语气僵硬。
江放摇头:“本来前年就要回来的,当时俱乐部让我再留两年,等合同到期。”
“我现在后悔没有前年回来,你订婚了。”江放面上浮起一层讪哂。
禾宇筝依旧那样冷冷地、审视地盯着江放,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下轻声开口:“我没订婚。”
那四个字说得像一阵叹息,等江放猛然抬起头时禾宇筝低头接起电话,他嗯了两声后挂断,故意错开江放的眼神走到门口,此时苗安开着车到了院外,禾宇筝拉开大门:“你喝了酒、我高度疲劳,都不能开车,上车,让苗安送你去医院。”
江放缓缓起身,走到禾宇筝身边,禾宇筝垂着眼,身子一动不动,虽然依旧僵硬,却再无那种全副武装的防备。
“好。”江放听话地往外走,檐上雨水滴落,禾宇筝忽然往前一步,从玄关伞架上拿了把黑色长柄雨伞递到门前,江放沉默接过,撑起伞走出了屋子。
禾宇筝靠在门上目送棕色迈巴赫稳稳地驶出道路,长达九年的委屈和误解被灌进屋内的雨后清风在这一刻悄然吹散,禾宇筝眼睛有些疼,他低头,伸手擦了下不自觉落下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