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江少收工了?”
“二毛?这么晚了,你做甚么去?”
二毛咧嘴一笑,手上举起几张毛票,“今天生意好,赚了些钱。爷上芍药胡同转转。”
“你有这闲钱,倒不如给小兵他娘抓药。” 怀砚摇头叹道:“那种地方还是少去为好。”
“说实在的,小兵他娘那病治不好的,抓再多药也没用。”二毛望着怀砚好奇道:“哎,你们读书人,都不馋女人的么?我要生成你这模样,我他妈就在翠香楼住下,量那些个姑娘也舍不得赶我!”
怀砚脸红了,笑着摇摇头,转身拐进一个狭小的院落,这是几家人合住的四合院,锅碗瓢盆、柴火煤球乱糟糟地堆在地上,雨水未干,更显得这仄逼空间里泥泞不堪。
厢房中燃着幽幽烛火,令人揪心的咳嗽声频频传出,怀砚轻敲房门,小兵把他迎进来,“砚哥。”
“今日发了一些片酬,你拿去给你娘抓药吧。应该够半个来月的。” 怀砚见那老太太已半入梦乡,压低了声音。
“砚哥……”小兵推脱,“怎好老用你的钱……”
怀砚笑了笑,“在电影厂之后,顿顿管饭,我孤身一人,倒用不着什么。”
“我娘今天还说呢,砚哥儿的钱,不能再要了,人家还要攒钱娶媳妇,或者谋个体面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