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万支点点头, 把最新一版的设计给她看。
他已经在上面画出各样家具的摆放, 连尺寸都估计好。
闻欣不管这个, 手一挥说:“都听你的。”
看上去很好说话的样子。
虞万支恭敬得很, 说:“怎么也得您拍板。”
闻欣手背在身后,昂首挺胸道:“行,那就准奏吧。”
她说完自己觉得太可乐,扑哧笑出声,挽着他的手说:“等你忙完我们去挑瓷砖好吗?”
忙完啊,虞万支莫名叹口气说:“一晃十来年了。”
说的是他在轴承厂的工龄,可惜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等手里这个大订单交完货,他也到真真正正自立门户的时候。
人这一生或许有很多个十年,但对二十几岁的人来说几乎就是全部。
闻欣踮起脚尖摸摸他的头,好像在路边看到流浪小狗。
虞万支配合地垂下头说:“没事,就是有点感慨。”
他并非是多愁善感的性格,只是人的情绪总是避免不了,恍惚之间想起自己刚来东浦的时候。
一双眼睛里,虽然盛着闻欣的倒影,看上去却没有目的地,灵魂好像飞到九霄云外。
她道:“在想什么?”
过往如流水般划过,虞万支一时思绪纷纷,竟不知道从何说起,把她揽入怀中说:“很错杂。”
喜悦、不舍兼有之,想用来表达的词语太多,却没有可以准确形容的。
闻欣仰着头看他说:“那睡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