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昭远皮肤泛着被太阳长时间晒过的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太阳下待久了。大概缺水的缘故,嘴唇有点干。
另外两位,大概六十岁上下,鬓发整洁,衣服规整,都戴着一副相似的古铜色边框眼镜。
任昭远的眉眼像他妈妈,骨相像他爸爸。
不过眉眼更浓,骨相更优。
根本不用任昭远多介绍什么。
除去面容的几分相似,两人身上难以细说的气质与任昭远曾经告诉他的完全吻合。
人的气质是玄妙又切实的东西,外貌、衣着都只能增减零星,只有年月积累、日常琐碎,才能堆砌出一个人骨子里的特质。
他们一看就是学术渊博不染铜臭的知识分子。
“这是我爱人,谭铮,”任昭远还没坐下,对谭铮说,“这是我爸妈。”
任昭远父母不约而同起身同谭铮打招呼,谭铮顾不上换鞋,大步过来伸手和他们一一交握:“伯父好,伯母好,我是谭铮。”
“你们,”任母知道现在同性婚姻已经合法许久,问,“已经结婚了吗?”
任昭远说:“还没有。”
谭铮新端了一杯水过来放在任昭远面前,挨在他旁边坐下。
任父迟疑几秒,没有说让谭铮回避的话,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片,直奔正题:“我们过来是因为一段时间前有人大费周章找我们两个,很多单位都听说了消息,找我们的人留下了姓名和联系方式。传话的年轻人在网络上搜索过,说这个人以前是你”
对同性婚姻这件事,任父感觉不大,既不欣喜也不抵触,但直白说出一个男人是另一个男人的丈夫,于他而言还是有不小的难度。
“是,我和他离婚了,”任昭远听到网络上几个字下意识想到持续至今还没偃息的讨论和传言,“他做了背叛婚姻的事,我去年正式离婚,是今年和谭铮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