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怒目而视不远处好整以暇的楚令尘,他竟然还在笑。
靠。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的中山装,衣袖上绣了半轮带血的残阳——我也有一件。
忘了是在那场拜把子后的产物,反正楚令尘很喜欢——他在日本学过两年设计,就喜欢这些意识流的东西。
我不太喜欢,把那件衣服塞到衣柜的最里面,只在某些特定场合拿出来,配合楚令尘穿。
啧,怎么想起来楚令尘这人还挺有仪式感的。
不过没想到收拾我在楚令尘心里也算一件大事,把这件衣服都穿上了。
兴许是注意到我在打量他,楚令尘走过来,弯下腰和我视线平齐,饶有趣味地问:“怎么,小七,看出来大哥今天有哪儿不同吗?”我认真地盯着他的脸看,仔仔细细。
他也不害臊,大大方方地把脸凑过来任我打量。
“是有点儿不同。”
我点点头。
“哦?”他好像还有点期待我的回答,我忍不住笑出来。
“笑什么。”
他也顺着我笑。”
笑你不要脸啊,“我收住笑,嘴角却忍不住上扬,一字一顿道,“晃着张老脸是给谁看啊?”“这样啊。”
他若有所思,离我更近了些,两股呼吸纠缠在一起使我几乎快要窒息。
他压低声音:“小七是因为我老了,所以才背叛的吗?”他离我太近了,刻意上扬的尾音带给我的影响不亚于一个落在脸上的耳光——使我疼痛,又使我羞愤。
他永远不懂,却又永远以为自己已经懂了。
他以为他了解我,其实一点都不。
十年陪伴,成就的不过是称兄道弟的陌生人。
我别过脸去,想要尽量离他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