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倒是主动帮我解惑答疑,“这拆绷带可疼了。”
这个护士不知道是喝了几斤楚令尘的迷魂水,还以为我们真的是一对兄弟,把我的冷嘲热讽一律当作心口不一,搞得我都没脾气了。
“是吗?”没意思透了,我把没吃完的半个苹果扔进垃圾桶,准备出去透透气。
我漫无目的地在医院大楼里游走,通过这几天的游荡和探索,我发现穿过住院部的门诊部的最下面有一台自动售货机——里面卖一种市面上已经很少见的橙子汽水。
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口味。
可惜我们家太穷了,我根本没有零花钱,只能看着别的小孩子人手一瓶。
我第一次喝那个牌子的橙子汽水是在一个亲戚的结婚宴席上,他给每个小孩子都发了一瓶。
我妈看到那个瓶身是玻璃瓶的,就顺了两瓶藏在手提包里。
回家之后她一直骂骂咧咧的,说是随了多少份子钱,真不划算什么的,赌咒发誓以后再也不去了。
然后她把那两瓶橙子汽水拿出来,倒在大瓷碗里给我喝,把玻璃瓶子收了起来。
“你不是喜欢喝吗?抱着瓶子不撒手,现在喝吧。”
她说。
那个瓷碗真的很大,平常都是用来装汤什么的,可以把我的脸都全部放进去。
汽水倒到那么大个碗里,汽都跑完了。
大瓷碗里的橙子汽水已经不冰了,而且没多少气泡,喝着就像一般的橙汁儿,但那是我第一次在家里喝到橙子汽水,我感觉比在宴席上喝的橙子汽水更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