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爷爷也不说话,有客人来了,把东西递给他,他就拿一块石头在地上划出白色的印子,写个价钱或者询问一些问题。
然后他就从一个黑漆漆的工具箱里拿出各式各样的工具来,轻轻巧巧地完成顾客的要求。
我对他的工具箱着了迷,蹲在摊前,细细地打量着工具箱上的各种设计——翻起的箱子盖子上是小小的木质凸起,挂着一串串大小不一的钥匙,箱子里有几个隔板,把不同类别的工具划分在不同的区域。
真好啊——它们都呆在它们该呆的地方。
“走了。”
楚令尘喊我。
“哦哦,”我站起来,跟上他的脚步,问,“你来这里是修什么……”话还没问完,楚令尘朝我伸出手。
我盯着他,他张开五指,清脆的声音落下来,我看到两把银色的钥匙串在金属环里,而金属环像是戒指一样套在他的中指。
“给你的,一把大门,一把卧室。”
他说。
我盯着那串钥匙,透过那个小小的金属环,我看到了巨大的、蛋黄一样的落日。
它被圈在那轮小小的金属环里,落在在楚令尘的指尖之下,把我的视野都染成了橘红色。
我突然口渴,非常非常非常地想要喝一罐橘子汽水。
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然后接过那串钥匙,在手心掂量着它的重量。
“我们要去便利店吗?”我突然问楚令尘,他看着我,我解释道,“因为家里什么都没有。”
也没有橘子汽水。
“我去吧。”
楚令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