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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后的落地窗被米黄色的窗帘遮得严严实实,屋子里的光源大部分来自电视机,以电视屏幕为起点,散射着落到我的视线范围内。

于是显得屋子里异常的昏暗,这昏暗又带给我些许的安全感。

我开始回想我的十七岁——我开始回想我十七岁时遇见的楚令尘。

他曾经对我很好,好到让我一本少年心事摊开来,连书脊连扉页都是他。

他曾经对我很好,好到我后来不敢多想,怕一想起来就会心软,心软到还是叫他大哥、当他一辈子的小弟。

电视节目里开始播放一个少年犯的自述,那个被打上马赛克的女孩平静地讲述着自己是如何杀死一母同胞的姐姐的,原因只是因为姐姐谈恋爱后对她的关心比从前少了。

她说:“我没有那么爱她,可我无人可爱,我只能爱她。”

她出生在一个风景不是那么秀丽的农村,父母离异,在亲戚家长大,姐姐比她大五岁,不仅是她的姐姐也是她的监护人和唯一的朋友。

记者问她很依赖姐姐吗?她沉默着,然后短促地一笑说不如说是姐姐更依赖她。

我突然不想看下去了。

可我一时间找不到遥控器,没办法换台,只能继续看着案情被一步步还原。

在姐姐死前的一个小时,姐姐的男友曾经接到她的电话,她泣不成声,只说了一句让男友晚一点的时候把妹妹落在同学家的书包给取回来。

男友起了疑心,等找到妹妹,惨案已经发生。

记者问女孩知道姐姐为什么要打那个电话吗?女孩低着头,说知道,因为她当时开玩笑地对姐姐说,如果姐姐死了,凭她自己根本没办法去那个不是很熟的同学家把书包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