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楚令尘?”我侧过身低下头想去看看他的脸。
他的声音嘶哑低沉:“你不该来。”
“可我就是来了,”楚令尘不开心我就开心,我拍了拍沙发,发觉还挺软的,“我以为你会睡在铁板床上,一身伤,现在看来他们优待人质。”
楚令尘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他们不……?”我打断他的话:“让我看看你的脸。”
我凑近他,捧着他的下巴,他像是一只受惊的蝉,微微地颤抖了一下,手上的书掉了下去,露出手腕上两指宽的锁链——锁链穿过铁艺茶几的支架,我这才发现,那个茶几的脚是和水泥地面熔铸在一起的。
楚令尘动了动手,铁链发出响声,这让我想起响尾蛇。
“你在用声音吓唬我吗?”他短促地笑了一声:“我可不是蛇。”
我专注地摸着他的侧脸,把碎发捋到一边,带着点我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我现在才发现,你就像我肚里的蛔虫,我想什么你都知道?……”五指从耳际边的鬓角插入发间,我强迫他转过头来看我,我说:“这可不公平,你在想什么我永远不知道。”
楚令尘的脸惨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就算我扯着他的头发他也没露出什么吃痛的表情,甚至抬起带着沉重铁链的手抚摸我放在他耳边的手:“你不需要知道。”
“?……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侧过脸用冰凉的嘴唇亲吻我的手掌,掌心上传来温柔的潮湿的触感,我问他:“你的嘴唇为什么这么凉。”
我拢住他的手:“为什么你的手也这么冰?”他微微笑着,并不说话,也可能是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