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意特地挑了这个颜色只为向许镜清证明即使他满目红色坐在车上也不再会有恐惧,许镜清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许镜清伸手想把墨镜摘下,看清楚这个为了自己而努力与内心搏斗的人。
柳意阻止了他的动作:“你不要摘,再适应适应。”
知道了向秋的死因,柳意也明白了泡温泉时许镜清差点晕倒在红酒池的原因,许镜清的内心也有恐惧,他直面过向秋的死。
红色,多么热情的一个颜色,却是他们共同的痛。
许镜清握住柳意的手,掌心微湿:“你什么时候考的驾照?”
“大学的时候,暑假闲着没事,既然不害怕坐车了,学车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柳意没告诉许镜清的是,当他从老王口中得知许镜清坐在轮椅上的时候,就有了念头。
曾经的许镜清愿意为了他留下来,许镜清不能走了,他为什么不能做许镜清的双腿?
柳意不说许镜清也能体会到,一个见车都忍不住颤抖的人,得做多少努力才能安然地握着方向盘,向自己展示他的笑容。
墨镜遮住了许镜清眼眶的湿润,他打趣道:“我还以为你买了房。”
“买房?为什么要买房?我们不是有房吗?”柳意把许镜清推到打开的车门前:“我告诉外公外婆我们会住在你的房子里,他们不知道有多高兴?还让我早点带你回去,他们要去串门呢!”
如果说许镜清之前还有所顾虑,在柳意一次又一次把心给他安回肚子里,他要是再畏畏缩缩,自己都要鄙视自己的矫情了。
“说到房子,我爸说邻居看到有人在我们家门口鬼鬼祟祟的,是你找的人吧?”柳意很是笃定:“想找什么?我的大作?”
“满屋子都是你的大作,我一样也不敢动啊!就让人拍了些照片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