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内, 把你知道的关于韩舒的所有一切告诉我。”裴邵城颓然地转过身,头也不回,“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呵呵……哈哈哈!”易礼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 眼神空洞,“师哥,你可是我的光啊……哈哈哈……”

他的笑声穿透裴邵城的耳膜,即便他已经离开街角,走了很远, 也还是能够清楚地听到。

裴邵城点燃烟盒里的最后一支烟, 将其捏瘪, 手握成拳狠狠砸向方向盘。

……

黑色的劳斯莱斯绕着五环跑了一圈又一圈,足足经过了十几次途中温钰寒所在的医院,随后朝着戏剧学院驶去。

在临近的破胡同里,裴邵城找到了当年在学校门口摆摊卖糖葫芦的老爷子。好说歹说,早就不干了的老爷子才勉为其难地从床上爬起来,重新起锅烧糖浆。

“你去把山楂洗了,把核剜掉。”老爷子不耐烦地指挥着裴邵城。

裴邵城听话地点点头,挽起袖子将山楂一一洗净,又搬了个小马扎坐下。

一个身高将近一米九的大男人就这么窝在马扎上,拿着刀认认真真给山楂剔起了核。

“要说你也是有意思,开那么好的车跑大老远,来我这儿买个三块钱一串的糖葫芦。”老爷子边串糖葫芦边说,语气里颇带着些自得,“不过也理解,谁让咱是祖传手艺呢。”

“是。”裴邵城应道。

老爷子撇了他一眼,哼笑了声:“给媳妇儿买的吧!”

裴邵城闻言愣了愣,随后低下头继续剔着山楂,原先暗沉的眸子里稍稍有了一丝柔和。

“嗯,惹他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