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不以为然地挥挥手:“小两口闹矛盾,床头吵床尾合,这事儿我是过来人!”他叹了口气,“当年我老伴儿还在的时候,我俩那也是天天吵。但是呢,谁也离不了谁!她这一走,我是彻底没干劲儿了,还卖个屁的糖葫芦,只想一觉睡过去再也甭醒,跟她一起走。”

话毕,他将挂了糖晾好的糖葫芦递给裴邵城,拍了拍他的肩:“去吧,给你媳妇儿服个软,陪个不是,一准就没事儿了。”

裴邵城从小马扎上站起身,接过糖葫芦,冲老爷子点了点头:“借您吉言。”

“等我再给你找张漂亮纸包包,你媳妇儿看了,保准说你讲究。”

……

当裴邵城拿着糖葫芦,站在医院外的时候,他又心怯了。

曾经在天晟的房子里,他掰着温钰寒的下巴,往他嘴里一颗颗塞山楂把人塞到吐。

那时的温钰寒就说,今后再也不想吃山楂了。

裴邵城自我厌弃地靠墙坐在了走廊外的长椅上,之前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温钰寒上学的时候最爱吃这家糖葫芦,怎么偏偏就忘了另一茬。

室内的温度比室外高,红彤彤的糖葫芦此时已经有些融化了。

糖稀流到裴邵城的手上,粘哒哒的很不舒服。

特护病房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裴邵城条件反射般「蹭」地站了起来。

当他对上了一个大妈好奇且羞涩的目光后,脸色迅速沉了下去。

裴邵城压了压帽沿,快步走到护士站。

“之前住特护病房的病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