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裴邵城暗沉疯狂的眼神恢复了一丝清明,随之笼上的便是十足的局促与恐慌。
“对不起……我……别走!”裴邵城撑着床起身,也顾不上披件衣服就匆匆往外出,“我去睡藤椅,不挨着你了……”
温钰寒也跟着坐起来,烦躁地拉开床头柜从里面又拆了包烟,磕出一支叼在嘴里点燃。倚在床头默默地抽着。
他听着厕所的门被人打开、关上,接着传来淋浴的声音,将脸埋进掌心长长地叹了口气。
“操…”
他咬牙暗骂了声,一扔烟头起身快步走向厕所,打开了墙上的电热水器。随即踹了下木门:
“发烧冲凉水,不想要命了么?!”
回答他的,是一声身体抵在门上的闷响。
老宅的浴室逼仄且狭窄,像裴邵城那样的身型基本一进去就能占据大半的空间。
淋浴和厕所也没有被隔开,打开花伞的时候,水会直接冲在门上,再透过门缝溅洒出来。
木门已经有些腐朽了,隔音和隔光都不好。透过那些朽掉的缝隙,能看到里面昏黄朦胧的光。
温钰寒又敲了下门,冷声问:“裴邵城,水热了没。”
……
无人应声。
……
“裴邵城……”温钰寒皱眉,伸手去拧门把手。
“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