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碗是应云生洗的。
纪礼在房间里看书看到一半, 身后便有个人凑了过来。
他放下笔,回过头:“你今天怎么了?”
应云生已经换了睡衣, 闻言把手里的枕头扔到床上:“我过来和你睡。”
“呃……”纪礼沉默了两秒,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从椅子上起身, 摁掉开关。
头顶的灯「啪」地一声灭了。
纪礼钻进被窝, 直接坐在了对方腰上。
应云生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搞得磕巴了一下:“你干什么?”
“你说我干什么?”纪礼就瞧看他的脸一点点红透,“你是不是听我奶奶和姑姑说什么了?”
应云生身上还盖着奶牛花纹的被子,对方的重量隔着棉被压下来,按理来说这其实是个很容易挣开的模式,偏偏他躺在底下一动也不敢动:“你没告诉过我你以前在疗养院待过很长时间。”
纪礼没有说话。
“你也没说过你以前一个人独处的时候被人闯进家里,要不是及时报警很可能连命都没了,你还没说你在去听风巷以前都没上过学,我甚至是你见到的第一个同龄人。”
应云生听对方坦白家事的时候其实就猜到对方说的并非全部,而是删减过的版本,报喜不报忧,可也是直到今天才第一次得以一窥对方寥寥数语带过的真正内容。
纪礼听得很是无辜:“可我说的都是真的啊。”
“可你说的全缺胳膊少腿!”应云生气得想把他拉下来,“我要买苹果,你给我的全是苹果皮!”
纪礼被他的形容逗笑了:“你现在不是都知道了吗?合着你这一下午全在为这事儿生我的气?”
应云生声音低下来:“我没生气。”
他就是觉得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