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惬意地躺在他身边:“哈哈,说什么。”
“说你没人的时候逼我干这事,好多年了。”
派嗤嗤地笑:“谁信你,”他坐起来,看着永被他弄得不成样子的屁股眼,“昨天村里割羊球子,我那好几盆,都是女人给的,吃得我都涨肚了,你有什么?”
永可怜地翻过身,露出粘着泥土的乳头和肚脐:“你不要脸……”
派抓着他的胳膊,给他掸胸脯上的土:“又不是白和你干,给你肉呢。”
永一把推开他,踉跄地站起来,捂着合不上缝的屁股,一瘸一拐往林子里走,栗树林那头是一条小河,河水很浅,水边长着半人高的蒿草,和卷卷的苦味野菜。
派没跟上来,永边走边抹眼泪,蒿草高得挡他的脸,他左右拨着,就要下到河滩了,对岸漆树林里忽然有响动,霍地,一个头上戴绿石头、画着黑鬼脸的高个子出现在那边。
永吓得不敢动,长老常说,在外头碰上别的部落的人,不是你杀死我就是我杀死你,要搏命的。
那个人有派那么高,粗粗的胳膊,腰上别着一把奇怪的斧子,光照上去闪闪发亮,永知道自己赢不了的,拿湿漉漉的眼睛从蒿草梢头望出去,看那人用一双凶狠的眼也盯着他,半晌,那家伙没拔斧子,而是用听不懂的话叫了他一声。
永不敢回答,伸出白手,在汗湿的额头上揩了揩,那个人便一只脚踩进水里,卑微地朝他唱起来:山上有栗树,山下有漆树,远远地我看见你,心里头喜欢哩!
这是男人唱给女人的歌子,东西南北的部落都这么唱,永听不太懂,但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把自己当成女人了。
等那个人过了河,就会露馅的。永吞一口唾沫,扭头就跑,后头有涉水声,是那人追上来,永没命地在栗树间狂奔,可也只跑出去半箭地,带着风声,那个人把他掀倒了。
他的手很轻,像是怕弄疼永,绿石头叮叮当当,黑鬼脸下一个爽朗的笑容,和永挣着挣着,他的笑容凝固了。
永的腕子在他手里,敞开的胸脯平平的,两粒乳头小而红,那个人不死心地用手掐了两把,又去拽他的腰,永把腿夹着,可还是被他掰开来,看见那截颤抖的小东西,头上还微微湿着。
那家伙吼了一声,拔斧子了。
永能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他拼命翻身,两手抠着草地往前爬,那个人抓着他的脚踝,本来还很粗野的,可看见永的红屁股,和合不上的屁股缝里湿漉漉的小洞,他惊奇地咕哝了一句,抱羔子似地把他抱回来。
永眼看着他放下斧子,把鹿皮围裙从腰上解下来,他憋不住哭了,两手胡乱推他的厚膀子,这时河边传来窸窣的脚步和听不懂的喊话声,永睁圆了眼睛,他不是一个人!
那家伙开始亲他,永感觉曲起的大腿根被硬东西顶住了,他表现出的完全是一副常被男人强迫的样子,哭哭啼啼,哀求咒骂,直到力气耗尽,直到单薄的身体即将被从那个羞耻的小口豁开……猛地一下,一股巨大的力量擦身掠过,压着他的人被扑倒在一旁,永甚至没顾上看一眼,一骨碌爬起来,撒腿就跑。
边跑,他发觉嘴里苦咸,是眼泪,他知道救他的人是派,力大无穷的派,把他当成女人作弄的派,活该那家伙去搏命,活该他和那些拿亮斧子的人厮杀!
跑到派砍树的地方,永停下来,派的斧子落在倒下的大树旁,可能去得急,他忘了拿,永喘个不停:“活、活该……”他往村子的方向看,“活该……”
这样重复了又重复,他突然捡起那把石头斧,拎着发了一阵抖,返身往回跑,向着密密匝匝的栗树林,向着蒿草没人的河岸,向着那帮涂黑鬼脸的人,派在那儿!
一棵接一颗大树迎面而来,他惊险地闪避,越来越近了,斧子紧紧攥着,突然,他陡地停住,在参差的粗栗树中间,在一片盎然的新绿中间,一个血肉模糊的人站着,耷拉着脑袋,在他身后,是长长一条血路。
“派……”永的嗓子卡住了,说不出话。
派摇晃着朝他走来,走到面前,低下头,把血污的肩膀顶在他肚子上,一使劲,扛他到背上,歪歪斜斜地往回走。
很长的一段路,长得永好几次觉得他们走不到了,半路他扔了斧子,呜呜地哭,派就用虎口豁开的大手拍他的屁股,让他别怕。
渐渐的,村子看见了,永倒挂在派的身上,都看见炊烟和长老的屋顶了,派当然也看见了,一看见,他就巨石崩塌一样,倒了下去。
“啊嘛嘛……啊嘛嘛、嘛嘛……”永端着粥碗,含一口到嘴里,嚼碎了喂给派,然后贴着派的耳朵,给他念万能的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