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他经常缠着我和他一个被窝,想起那时候,我的感知系统就像电流过载似的,嗡嗡的有点麻,突然之间,好像是停电,我的“眼”前唰地黑下去。

“j,怎么办,我喜欢你。”

不,如果是停电,红外系统会自动启动,我是发生故障了。

“不,不是喜欢,是爱。”

我可以选择报错,但那样会被返厂,以我的服役年限,大概会回收报废。日志里,小学门口那个甲字号出现了,超期服役的可怜虫。

看不见,但我觉得什么柔软的东西在触碰我的脸,我怕,怕得不敢动,怕被他发现,这时候远处砰砰响了两声,识别系统还在运转,是烟花。

“j,你看,”他从我身上撑起来,快乐地说,“好美。”

我静默了一阵,模仿他的语气:“是呀,好美。”

好美。

7

我是j。

把牛奶放进冰箱,我去开门,门外是美玲,穿着桃红色的小裙子,画着淡妆,头发上的蝴蝶结发卡很可爱。

“嗨,j。”她笑着打招呼。

“嗨,美美,”她小时候我就这样叫她,“我去叫花花。”

拐过客厅拐角,听到她有些失望地咕哝:“还没起床吗,大懒虫……”

他已经起来了,我知道,二十岁小伙子的精力旺盛得吓人,我推开门,看他裸身躺在床上,桌上的牛奶喝完了,我拿起杯:“美玲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