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什贡距离边境口岸不远,也就10公里路程,从口岸过邻国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
如果说,穆格一路以来从来没有想过向父亲妥协,但在刚刚这场爆炸里,他不得不认清了一个事实。
——如果岑旎在布达罗亚多待一天,她面临的危险就越重一分。
他这一路并没有将她保护得很好,在这动乱的国家里,他竟然拉着她和自己一起冒险。
这几天,她不仅穿梭在炮火和混乱中,还不得不跟着他一起躲避来自他父亲的搜捕。
他过往之所以有离经叛道的资本,不过源于自己从没有软肋,然而这几天,他抱她时,指尖摩挲在她脊椎尾骨的最后一节,能明显感觉到她瘦了。
经过这连续几天的风餐露宿、奔波劳碌,她瘦了。
他一边摸着她的腰,心脏一下一下地抽着绞痛。
不应该让她陪他离经叛道的。
她不是他的赌注,她是他倾尽全力都想守护的人。
诺大的教堂里,庄严而肃穆,正中央竖着一个耶稣雕像和十字架,高高的烛台上燃烧着数根蜡烛,微弱的烛光笼聚在一起,照亮了整个内堂。
他们进来的时候,教堂里还有一个神父,他也是要离开维什贡的,但在离开之前很好心地给了他们面包和水,临走之时,郑重地朝他们说了句:“愿上帝保佑你们。”
神父离开后,他们来到距离蜡烛最近的座位坐着休息,穆格把面包递给岑旎,岑旎摇摇头,刚才的爆炸依旧让她心有余悸,所以她一点胃口都没有。
“多少吃一点。”
岑旎只好接过,低头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