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很古老的教堂了,墙面都是斑驳的岁月痕迹,岑旎近乎麻木地咀嚼,看着教堂四周五彩的马赛克玻璃窗花,连呼吸都变得沉重。
她的脑袋渐渐沉了下去,声音闷闷的喊了穆格一声。
穆格把水瓶拧开,转过头来看她。
岑旎启唇,“我看到了爆炸现场四周的碎肢和残骸,血肉模糊的一团,我还看到有一个少年被炸得手臂的骨头都露出来了,白森森的沾着血。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惨烈的状况,我现在感觉我的胸腔几乎呼吸不过来,像被沉沉的压了块大石,可是我搬不开……”
岑旎絮絮地说着话,语气和声调都不强,但细听似乎带着哭腔。
“他们是不是好痛啊……”
穆格看到她泛红的眼眶,不自觉地皱了皱眉,放下手中的水瓶,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穆格,”岑旎仰着头,“那一瞬间我其实在想,万一出事的是你……”
“我这不是没出事呢,”穆格打断她的担忧,“说什么傻话。”
岑旎觉得自己真的太天真,总以为努力就能实现的梦,不放弃就会有回响。
但其实,她妄想将他留在自己身边,下场就是把他困在了这里。
他本该是一个潇洒矜隽的贵公子,永远过得意气风发、无拘无束,而不是现在这样,没有安稳的生活,一直提心吊胆,甚至连生命安全都得不到保障。
这场爆炸真的给她敲响了一个警钟,将她心头的期盼也一起打碎,她怎么能成为他的软肋,把他束缚在这里。
“已经到边境了,我们很快就能离开这里。”穆格安抚她,“我答应你,这两天一定把你平安送离布达罗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