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小糖早趁着她俩拿他借题发挥对掐的时候逃之夭夭了。平时这两尊大佛他就哪个都惹不起,而且现在他有很急迫的事。
他着急要去跟二姨姨父解释他没有表姐说的那些想法,他急着想要去剖白什么,解释清楚什么,可当他冲到饭厅门口时,他忽然发觉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隔着门传来里面轰隆隆的搓麻将声,夹杂着大人们铿锵有力的笑骂声。
游小糖紧紧握住的拳头慢慢松开了,他像泄了气的皮球,塌了肩膀转身离开了。
他们打麻将正酣,这会儿是什么话都不适合说的。
游小糖回到自己房间,给自己套上羽绒服,趁着没人注意溜到玄关,弯腰飞快穿好棉靴,静悄悄地出门了。
他要找个地方静一静,想一想,今天发生了太多事儿了,他的脑子乱极了。
蹬蹬蹬一路跑下楼,出楼门的一瞬间,游小糖险些被兜头的寒风刮了个倒仰。
晚上好像又降温了,真冷啊!游小糖裹紧羽绒服,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走。
天儿冷,心里更冷,冰窟似的无人地带结满了恐慌和绝望的冰棱,一个个锐利的尖头生生朝着最软最嫩的地方扎,扎出洞,刺出血,捅了个对穿。
渣爹不给他打钱了,经济来源断了。现在他可能连二姨家都住不下去了。
游小糖只觉得一夜间天昏地暗,他的世界都要崩塌了。
他妈妈去世时,他的世界就塌了一次。后来被接到二姨家,慢慢的,感觉自己又一点一点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