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发户还想说什么,李沛对他说:“不好意思,今天身体不适不能再为您服务了,之后我会给您换一个服务生来,但单人包厢服务不符合规定,麻烦您不要再这样了。”
说完就拉开门走了出去。
包厢里挺暗的,但走廊很亮,明晃晃的灯光照在眼睛上,李沛终于还是没忍住掉下了眼泪。
他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小时候被妈妈打他会哭,之后被继父言语凌辱他也会哭,但都没有人来救他,索性也就不哭了,躲起来悄悄难过一会儿,就都过去了。
但他今天真的好委屈,一直以来的恐惧终于决堤,在他眼泪掉下来的那一瞬间爆发出来,又因为还在上班时间,只能跑到楼梯间偷偷大哭一场。
他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偏偏是我啊?为什么他们不能放过我?为什么我就是个怪物?他坐在楼梯上,把头埋在膝盖上,嚎啕大哭,哭到嗓子嘶哑。
不知道在楼梯间坐了多久,李沛的眼睛酸胀得不行,已经没有眼泪可以流了,嘴唇也干巴巴的,脸上泪水流过的地方又干又痒。
他掏出手机跟领班请假,浓重的鼻音带着点颤,把领班吓得够呛,准了他的假,准备强制他第二天休息。
楼下有脚步声靠近,有人上楼了。
李沛又装起了鸵鸟,想等人过去。
那脚步声却在他身旁停下来,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李沛吓得一抖,抬头看,是一个身材很高大的男人,脸不太看得清,应该是这里的客人吧?但声音很好听。
“你好,不是故意偷听你哭的,我只是刚刚在那个拐角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