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沉默,如果说项戎偷偷在闲鱼上买画这一点他还能辩解两句的话,剩下的他哑口无言。
项戎语气坚定道:“风雨很大,但晴天总会来的,这是你告诉我的话,你还记得吗?你的晴天娃娃起作用了,明天开始就要放晴了,我买了两张游乐场的门票,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游乐场。
晏清眼眶湿润了。
他猜温怡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项戎了。
“项戎哥哥,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不瞒着你了,”晏清说,“我被父母丢在了这里,被医院赶了出来,我的病我了解,我已经被社会判了死刑,没有希望了,但你还有,你还有未来,还有梦想,还能去结识新的朋友,去爱新的人,你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他说得很轻,尽量控制声音不发颤,语气平淡,淡如死灰。
“你走吧,明天对你来说会是新的一天。”
说完,他握着扫把,向屋内径直走去。
他也不想这样,可他必须决绝一点,长痛不如短痛,他懂这个道理。
在脚尖点入门内的一刹那,他听到了铁门外那声用力的呼喊。
“晏清,你给我听好了!别人不要你,我要你,别人不救你,我救你!”
晏清的脚停下了,全身凝固了,心猛地骤停,像被什么东西使劲戳到了。
他脸上没有表情,眼泪却一颗一颗地往下落,一股酸气冲上头顶,酸得牙疼,酸得心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