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办公室,项戎倒了两杯热水,晏清发现自己每次前来,项戎第一件事都是倒水。
倒完水后,他铺展了江策刚刚送来的短袖。
“报到要穿这件衣服吗?”晏清好奇问。
项戎应了声“是”,答:“这是作训衫,一线消防站平日里的工作服。”
说着,他脱掉上衣,准备换上这件作训衫。
晏清目光再次挪到项戎的腰间,心里还在想着那事,凝声道:“项戎哥哥,你腰上的伤会影响体检结果吗?”
“只要不是妨碍身体功能的疤痕,体检都能过。”
就在项戎要套头穿上时,晏清却问:“那你自己会在意吗?”
项戎僵在原地,沉默了片刻。
晏清已经知晓了答案。
他抬手,没让项戎继续穿衣,反而从帆布袋里掏出画笔,说:“我帮你上一下色吧。”
“上色?”项戎没明白。
“就是让它变得好看一点。”
晏清把作训衫放在桌上,推着项戎到屋子中央,一手抄起画笔,一手拿出颜料调色。
“今天总归是不一样的一天,你应该以全新的面貌去报到,这些旧的东西就让它留在过去吧。”
调好色后,他用笔尖轻蘸,晕开了色差,又对准伤疤的头尾两端,一点点地衔接描绘。
“这个是水粉颜料,对皮肤无害的,也可以随时洗掉。”
项戎听话地保持不动,抬高两臂,低头看向蹲在地上的晏清。
笔尖触到侧腰的清凉,像直接触到了心室。
阳光毫不吝啬地斜入房间,窗外杨柳沙沙作响,春风拂遍大街小巷,掠过画笔的狼毫软毛,停于孩子从不收敛笑意的一双桃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