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没见过如此好看的人,视线挪不开了。
一笔又一笔,一眼再一眼。
屋内安静,除了风,只有项戎悸动而急促的呼吸声。
“痒吗?”晏清抬头笑问。
“有点。”项戎老实作答。
很快,晏清提笔结束,站起身,拍了拍手:“画好了。”
项戎往腰间瞧去,那条疤痕如魔术般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花梗,上下开满了无数的向日葵,一朵接着一朵,黄白相间,竞相怒放。
项戎冻住神思,这条连自己都不愿看见的疤痕,本该如腐朽成烂泥的枯枝,却在晚春悄悄开了花。
“你喜欢吗?”晏清扬起笑脸。
“喜欢。”项戎凝视他的面容。
晏清笑靥如花,比画上的还要动人:“更喜欢花苞还是花梗?我可以多添一点。”
项戎没开口,握住那只沾满颜料的手,往怀中骤然一拉,另一只手从后一揽,以身体为笼,双臂为锁,将人禁锢于面前。
晏清毫无防备,直直撞了进去,未干的颜料不慎抹在了项戎的胸口,他讶然抬头,与那一双不肯挪移的山眉海目对视上了。
明光刺眼,项戎额头沁出了薄汗,哪怕平日训练再苦,都没有今天流的汗多。
心脏如蜂鸣翅颤,晏清两手发直,悬于半空,他不是没有抱过,只是项戎没有上衣的遮掩,手放在哪里都逾矩了。
风过,汗津全无,只剩散不尽的溽热。
少年回答了刚才的问题。
“更喜欢你。”
温柔的眼神如渔网撒下,牢实地压制住晏清狂跳不止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