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墨倏地想起那匆忙跑走的女人:“不好,他们要跑了!”
容铮神色一紧,当即拨通电话通知帕克博士到公司门口接他们,舒墨先行下车焦急地朝大楼跑,他此刻已经心急如焚,因为他根本记不起那女人的长相。那女人一直低着头,现在一回想,明显是在故意躲着摄像头。
大楼门口,帕克博士一脸疑惑的看着气喘吁吁、慌慌张张往里冲的三人,忍不住询问:“几位长官,这是怎么了?”
来不及详细描述,容铮大喘了口气,拉着帕克博士往大楼里走。有帕克博士在旁,周围的人都没有阻拦。
舒墨气息平缓下来,拿出日记向茫然的帕克博士摇了下,说:“我们找到偷走药剂的小贼了!”
帕克博士听到这,表情陡然从茫然变为严肃,一路为三人开驾。三人一路毫无阻拦,通畅地下到地下四层。
帕克博士问:“你说孩子的父亲是在公司工作的吗?”
舒墨点点头。
帕克博士不禁皱了眉头,他身旁的助理将孩子们的父母资料递给了他,他查看了一遍无奈地摇摇头:“抱歉,爱莫能助。我们研究所有严格的要求,不会让自己员工的孩子参与到实验中来。”
舒墨惊讶了一下,据他了解,在他的认知里很多公司,都会提前优先考虑自己公司的员工家人。
帕克博士看出了舒墨眼中的疑问,他长长叹了口气,将文件递给舒墨查看:“之前有员工家属想要参加实验,公司经过慎重考虑,最后同意了,结果没想到居然造成了十分严重的社会舆论危机。有些无良记者为了赚足眼球瞎编乱造,说是我们将黑手伸向到员工家属的身上,要榨干员工体内的最后一点骨血,字里行间描述得非常有煽动性,导致那段时间每天都有人来闹事、游行。所以我们就直接取消了这项内部员工优惠政策。不过,作为补偿的是,当药品完善后,我们将会提供员工家属优先治疗的权力。”
按照帕克博士的说法,那很有可能嫌疑人因为孩子的病铤而走险。毕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熬过药品漫长的审核程序,一般来说,药品审核时间加上长期的实验观察需要两三年的时间。病和时间在赛跑,生命最无情,一眨眼就能消逝。
“啊!那很有可能是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安插自己孩子进来。”多米迅速打开背包从里掏出电脑,密密麻麻的英文数字从他手下输进那小小的机器盒子里,只听他不停地碎碎念,“这个人的职位一定不低。另外从可以接触到药品这一点说明,这人很有可能是研究人员。”
“怎么办?”帕克博士越听头皮越发麻,大概是因为药剂丢失量太大,担心自己会被引咎担责,本来已经朝后移的发际线似乎眼力见的就要秃了,他挨近容铮小声说:“能尽快找到罪犯吗?”
容铮沉默了下,抬头看向下跳的电梯数字,沉声说:“现下最快的方法,是找到日记本的主人。”
……
……
儿童娱乐室里挤满了人,显然女人早已经不在这里了。
舒墨直奔监控室,查看了监控记录。监控里,女人和他撞了之后没着急离开,先是找了个角落坐下,紧接着翻了下资料,很快又站起了身,离开了娱乐室。容铮去询问研究人员,今天值班的研究人员不巧是新来的,对病人还不太熟悉,其他研究人员可能要等一会儿。
但有个好消息,在研究室里的重症病儿都是不能离开实验室的,也就是说,日记本的主人还在这里!
儿童娱乐室里全是患病的孩子,他们重病缠身,不能随便和外人接触,天真灿烂的笑容永远被阻隔在看似透明的玻璃里,而血肉相连的家长们,只能隔着那薄薄的玻璃来查看自己孩子的情况。
最简单的肌肤相亲,都这么难。
过了会儿,娱乐室里的研究人员走出来,把日记本递还给他们,摇摇头:“没人认领。”
容铮皱着眉,孩子和大人不一样,他们有时候敏感得像城市里飞来飞去的小鸟,日记本被大人拿着,很有可能这孩子的秘密被拿走,这时候的孩子会更加敏感,指望孩子主动站出来似乎不太可行
舒墨站在玻璃前,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提出了一个要求:“让我进去。”
容铮看了他一眼:“什么?”
舒墨:“这里少说有四十来个孩子,一个个去问太耗费时间了。容队,我们已经见识过那药剂的可怕,流露在外的药物原料,就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不稳定炸弹。现在有一个最快的办法,就是让我进到孩子们中间,辨认出日记本是哪个孩子写的,这样便能找到她在公司上班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