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自觉的往后看了一眼,借着黑袍人手里提着的微弱灯光,眼前shen-y的人,四肢呈大字状的被绳索固定在一个大型的木头式的框架里,而他的手腕处已经脚腕处都被缠上了厚厚的绷带,依然无法掩盖住血红的血色往外滴。
一旁的桶里有被切除掉的手和脚掌,中年男人的胃开始翻滚起来。
三个黑袍人站成三角形,多出来的一人慢慢靠近二人。
他伸出一双枯瘦的手抚摸中年男人惊恐的脸上,他抚摸的方式,像情人般抚摸着对方的脸,感觉是许久未见的深爱对方情人在默默倾诉。
中年男人清楚的看见,那人白色面具下有双褐色浑浊的眼睛。
对方用尽温柔的凝视,但却像一个神经质的变态,中年男人害怕得全身克制不住的颤栗,但那人没有停留多久,很快在他眼前消失,中年男人长舒了一口气,把捏紧的拳头慢慢放开。
“轮到你了!”忽然那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猛然回头,发现那人正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脸,并且手里拿起一把砍刀朝他走来,在他视野里,那周围的场景一时间居然变得扭曲起来。
“等等,你看清楚,是我,我们是一伙的!”
中年人连滚带爬往后走,但那人恍若未闻,狞笑着举着刀,眼看那人的刀就要砍下的时候,中年男人突然看清了那人的模样——那竟然是自己!
他惨叫一声,就在刀接触皮肤的一刹那间,那人突然就像被击中了一样,猛烈的颤抖,紧接着身体开始化成一团黑烟,慢慢进入空中,消散了。
灯亮了,周围的一切回到了现实,中年男人因为刚从梦境中苏醒,身体还微微地颤抖,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过了好久,他吞咽下一口唾沫,总算是把散落的意识捡回到原处。
然而醒来后,他却没能松口气,他被绑在一张床上无法动弹,周围墙面全被厚厚的铁皮覆盖,他左右各被放置了一个巨大的机器,正在不停闪烁着光,上面连着各种各样的管道,他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悬在了嗓子眼。
“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啊,现在是十点过十二分,我们要快点,我还要回家。”
一个声音从不远处响了起来。
他听着那人机械音一样毫无起伏的声音,努力寻找起了来这里之前的记忆,他坐在办公室里,忽然进来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然后他被人绑在一个轮椅上,推进了一个奇怪的通道,那条通道很长,他还记得不停晃动的吊灯、陈旧的海报、发出兹兹电音的收音机以及诡异冲他咧嘴笑的白衣面具人……
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他的脑袋发生一阵阵钝痛,像是有个东西不停在敲打他的太阳穴,不停有什么东西从太阳穴往脑子里灌。
他猛烈晃动脑袋,那有规则跳动的疼痛也跟着他晃动,他心里一惊,努力仰起头看向自己的身体,他的身体上被cha着各种各样的管道,连接在另一边的黄褐色液体上,他还来不及思考那些黄褐色液体到底是什么,紧接着,那咀嚼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他迅速侧头扫过去,他的耳朵边,一只肥硕狰狞的老鼠正在啃着一团血淋漓的肉。
他吓得猛地一哆嗦,然后惊愕地张大嘴,发出一声惨叫。
“闭嘴!”一个凌厉的声音用命令的口吻陡然响起,他朝那声音看过去,立刻吓得浑身一颤,那是一个穿着和他梦里人一模一样的人,不过声音要年轻很多,带着一副白面具,想起那个梦,男人又开始猛烈地挣扎起来,喉咙里发出一连串古怪的声音。
“哈哈哈。”
那人看他挣扎的样子,忽然笑了起来,随后那人站起身来,露出一张柔和的脸,那人迈着优雅的步子,缓缓地走到他面前,用极其温柔的力道抚摸着他的脸。
“终于醒了,你睡了很长一段时间。”男人柔和出声,接着压低身子,将整张脸覆在他的脸上,两人的鼻尖几乎贴在了一起,“怎么样,睡得还不错吧?”
“放开我!你在做什么,这是非法监禁!”男人狂怒地爆吼出声,青筋顺着脖子一点点爬上全身,眼中却难以掩饰说不出的恐惧。
年轻男人直起身子,面无表情地拿起放在桌旁的一个盒子,然后冲男人晃了晃,欢快地说:“我要送你一个礼物。”
这看起来像是一个生日蛋糕,外面被花纸包着,还有一个彩色亮片的蝴蝶结,但任凭包装有多好,要是在一个陌生的地点,被人五花大捆,然后陌生人提出要送你一个礼物,无论是心有多大的人,都会下意识恐惧。
男人看着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袭上了心头,他慌乱地疯狂摇动身子,可是他的整个身子被紧紧地捆在床上,只有五根手指头还能灵活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