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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妈妈的宝贝,妈妈永远爱你,妈妈不会责怪你,你做再多错事,妈妈都可以原谅你。”

孙玉芳的声音柔软得不行,她带着温柔的笑,恋爱的看着那手机屏幕,那目光好似儿子近在眼前,她伸出手就可以把儿子揽在怀里轻轻拍打他的背部安慰:“没事儿,孩子,都过去了。”

冬宁嘴角的笑意越扯越大,手机里的王开宇哭得几乎昏厥过去。

这时候,孙玉芳眼尾轻轻地勾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狡黠,语气沉静带着笑意说:“儿子,妈妈给了你生命,给了你十八年的时间,让你过的比其他孩子都要幸福,你比妈妈幸福,妈妈爸爸都爱你,所有人的爱都浇灌给了你,妈妈以为你以后长大了,一定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说到这里,她语气陡然变冷,沉着声道:“可是为什么你要走错路。”

冬宁的笑意陡然僵在脸上,王开宇呆愣住,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妈妈,我——”

孙玉芳眯起眼睛,绑在身后的手指紧紧抓扯着绳子,声音嘶哑地低声道:“你是个失败品,太失败了,你居然和你那个疯子舅舅一模一样!”

王开宇惊愕地张大嘴,浑身发生剧烈的颤抖。

而这时孙玉芳脸上又浮现出浓烈的爱意,像吻一般轻声说:“记住,妈妈爱你。”

说完,她笑着扭过头看了冬宁一眼,在看见冬宁露出一脸惊愕之时,她满意地闭上了眼睛,一声不吭。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屋子里的光线更是暗淡了几分,孙玉芳一闭嘴,周围惶然死寂,气氛陷入诡异的箭弩拔张。

豆大的汗珠从钱国平的额头上滚落下来,在他旁边不远处孙朝东无声地前俯后仰的大笑,孙玉芳却十分平静,手机那端还撕心裂肺地有孩子哭叫的声音,她的嘴角却扬起抹说不出的诡异笑意。

钱国平原地打了个结结实实的寒颤,他本来以为这里只有一个疯子,没想到孙家的人一个个精神都不正常。想到如今的危机,只怕性命难保,他忧心忡忡地望向四周,突然他目光牢牢地锁定在某处,接着钱国平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

这时冬宁还没反应过来,他身后的钱厚载先怒了,抽刀朝前一步架在了孙玉芳的脖子上,恶狠狠地说道:“臭娘们,想耍我们!”

孙玉芳半睁半闭的眼睛朝他投去冷冷的一瞥,语气饱含讥讽地说:“你让我陪你玩游戏就玩游戏,你算个什么东西,个没用的废物,只敢藏在家后面摇尾乞怜的死狗,现在也不过就是为了苟活连亲人都敢捅一刀的玩意。我可和你不一样,不过是个——”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猛地一把揪住头发朝后使劲朝后一扯,冰冷的刀尖就抵在她脖颈中间狠狠地朝里戳了一下,孙玉芳疼得忍不住抽了口气,血丝跟着从那细缝般的口子里流了出来。

她的头皮连同神经几乎要被脑袋上扯离开,尖锐钻骨的疼和空气中浓郁的血气好像唤醒了她对死亡的惧怕,脸上的血色霎时如潮水般褪去,她惶然间急忙张嘴:“等等——”

冬宁使劲攥着她的头发,眼神冷冷地钉在她头顶:“想死,我就成全你们。”

山窝子里卷扬机还在无声运作的矿场里,几辆黄河牌重卡车正发出咔擦咔擦的声音、在坑坑洼洼的道路上颠来颠去。十几名化妆成矿工的侦察员正趁着卡车的声音掩蔽,缓缓朝着小砖房的方向移动。

魏威戴着顶暗灰色的鸭舌帽,鸭舌帽里还有臭烘烘的汽油味,呛得他鼻子发酸,他眯起眼睛将废弃的箱体做遮挡物,小心翼翼地透过窗户缝朝里瞧。

可惜窗户被全部封死,看不清楚里面的构造,只能看见灯下几抹乱晃的影子。

天越来越暗,能见度越来越低,这对他们来说不是一件好事情。

警方在密切观察砖房里面的一举一动。

砖房里面有两名持刀绑匪,绑匪手里有四个人质,人质均被捆绑束缚,其中两名受伤,情况异常惊险。刚刚又来了一个消息,砖房里恐怕有炸药,炸药量足够将整个砖房炸上天,上面了解这一情况立即下了命令,如果绑匪轻举妄动,为了避免影响必须马上击毙。现场指挥官安排狙击手分别位于山崖、火车头、铁皮箱等处,只要房内出现任何差错,狙击手便立刻将绑匪击毙。

现场情况非常不好,和绑匪和平谈判的几率为零,要想击毙绑匪,必然要两发子弹同时击出、并击中劫匪。窗户紧闭,里面乱闪的影子就是绑匪,可是只有一个影子在乱晃,无法分辨是冬宁还是钱厚载。

临时指挥站里众人正在商量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