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标机械的按键音在安静的屋内响起,舒墨根据标题一一点进去,看见这四个人出现在不同地点,但四个人都很明显的有躲避摄像头的行为。
什么样的人,连在生活中都会小心翼翼?
然而在翻到最后一页时,一个穿着兜帽的男人在经过商场的自拍屋时无意间抬起头,刚好被自拍的情侣拍到了脸,那张脸半张脸被黑色口罩挡住,却有一双诡异的异瞳。舒墨瞳孔微缩,屏住了呼吸。
多米正要凑头过来看,舒墨轻轻一点鼠标,若无其事地退出了文件夹。
这时,容铮坐在对面抬起头,问:“怎么样?”
舒墨轻轻吸了口气,不动声色地调整好表情,随后说:“想法有很多。”
很显然,这份报道和第一份资料得出的结论全然不同。四起爆炸案的嫌疑人完全不同,是来自不同地点、不同身高、不同性别的人。虽然证据不足,但作为有力的怀疑对象进行调查,完全可以给专案组作为调查的方向。
可是为什么不?
为什么要半夜突然出现在自己家,两个人秘密商讨这件事?
想到这里,舒墨合上手里的资料,转头看向容铮:“如果是四个人,那代表了一些可怕的事实。国内出现了一个新型的,四人以上的恐怖组织。成员有的是高级黑客,有的是高阶军工技术人员,还有技术高超的伪装者……一群高智商高能力的人聚集在一起,仅仅只是制造报复性的爆炸案,似乎不太合乎常理。”
容铮把手揣在一起,“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们这几起爆炸案,和你们想的一样,目的不同,动机不同,尤其是最后两次,八佛山庄和达胜集团有不可言说的联系,如果制造415直播像他们宣称的‘正义审判’,为了连根拔起达胜集团,惩罚犯罪分子,那为什么又要在八佛山庄制造爆炸案帮他们掩盖罪行?”
容铮抬眼看他:“你有什么看法?”
“看法算不上,只是想起前段时间看的纪录片。”舒墨微停顿,回忆了一下说,“世界上有很多犯罪集团,这些集团内部也分不少派系,但唯一相通的就是钱。有人拿钱买命,自然有人愿意卖命拿钱。达胜集团做的生意,市场主要在海外,属于灰色地带,要想流通,必然要和当地的犯罪集团构成一系列合约。
“我们假设r所在的a组织,专门为犯罪集团提供武器,洗-钱,特殊人才。这样的组织往往属于中立,这就可以和多米之前说的,这个r上一次出现是终止了一次毁灭级炸弹的行动。但其实他不是出于自身意愿,只要有人给钱,他就行动,或者说是……他们在行动。”
容铮片刻明白他的意思:“是雇佣兵?”
“差不多。”舒墨想了想,随手拿起桌子上的防霉球颠了颠,说,“把四个爆炸案看做四个独立案件——都有不同的买家,目的都不相同,比如休息站那个爆炸,和巨额市政项目是否有关联?还有八佛山庄的爆炸幕后老板会不会就是孙周兴?r自导自演的那场祸水东流的直播,是不是国外的某个犯罪组织给达胜集团幕后老板的警告?”
容铮若有所思一皱眉,手指敲在桌上,思考着。
舒墨摊开手:“不过这都是我的猜想而已。”
多米茫然听了半天,听到最后,对着水杯里的自己大眼瞪小眼,郁闷地说:“搞半天,我们想错了,我和老容还以为,这个组织是听命达胜集团背后的最终老板。因为八佛山庄的事情不小心透露出去,担心自己暴露,这才把那地方炸了。
“后面孙周兴那事,一个猜测是因为这老乌龟功高盖主,就像鳌拜一样,被背后老板设计了,给对方做了顶缸的。二个猜测这背后大老板想洗白上岸,需要清除累赘,所以让r借冬宁和陆阳的手,把孙周兴的生意暴露出来,然后趁机把他弄成罪魁祸首,洗脱嫌疑。毕竟姚大江那场最后的那场同归于尽,实在是有些多余。”
“这个假设,也没问题。”舒墨温和地笑了笑,把防霉球铺开放在桌上,“我都说了这是推测,也就是我看了资料后自己的想象。反正都是私下假设,没有什么证据,不妨多些假设,多些思路,然后顺着下去查,总比在家闷着强。”他转向容铮,问:“你说呢?
容铮微一沉吟,随后朝多米一点手:“这样,多米,你找一下从去年1月开始到今年4月15日前,所有进入本省的外籍人员,什么人都不要错过,孕妇,老人,甚至小孩……对方为了降低风险,说不定会进行伪装。”
多米深深吸了口气,摊在椅子上:“我靠,又是大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