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铮感觉到不对劲,他心一度下沉,胡思乱想地琢磨,这段噩梦背后的现实,到底是什么惊心动魄的故事?
容铮想起昨天,看见舒墨和一群学生勾肩搭背从学校里出来,带着一身运动完的臭汗,满身的青春气。
恍惚之间,他仿佛看见另一个舒墨,剥开沉重的皮囊,露出里面最真实的他,那就是一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
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舒墨的过去是怎样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了,他只想舒墨能像现在一样做个普普通通的学生,远离那些血淋淋的案件和阴暗的人性。
可昨晚听完舒墨坦白的那些过去,他忽然意识到,是自己自作多情了。事到如今,所有都无法挽回了,从他们进组开始调查,他们已经是这桌棋局里的棋子,必须硬着头皮走下去。
容铮沉默地看向舒墨。
舒墨刚吃完虾,嘴角的油还没擦干净,看起来油光光的,又像个做了亏心事的小孩,虾肉没咽下去还塞在腮里看起来面颊丰润。
他背打得铁板一样直,脖子却不自觉往一边歪,带着下巴微微有些上扬,有点不乐意的小委屈。
这番动作神态特别生动,容铮从没见过,显得整个人特别小,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模样。
还是个孩子。
“我一直很担心你,担心你的身体、精神状态,担心你会遇见危险,担心有人要害你……也担心你真的牵扯在里面。”
容铮伸手,轻轻擦了擦舒墨的嘴角:“因为太担心,所以要保护你。让你离开调查组,回学校,读书,治病,养好身体。其他的,我自己查,出事了,责任我担,判几年,我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