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舒墨抓住r宽大的手掌,十分好奇地问:“是谁杀掉他们?”
“老鼠!”房子里的小孩奔过来,拿树枝戳着老鼠剖开的肚子,“是老鼠袭击这只鸟,鸟为了反抗,就用喙和爪子撕烂了老鼠的肚子。”
小舒墨懵懵懂懂地点了下头,然后转头去看r,拽了下他的手:“是这样吗?”
少年模样的r露出一个诡异又玩味的笑容,反问他:“你觉得呢?”
小舒墨眨了眨眼睛,仔细地思考了一会,厌恶地朝老鼠投去一瞥,瘪了瘪嘴:“老鼠真讨厌。”
那陌生的小孩立刻和他一起骂了起来,在他们离开的时候还有些恋恋不舍,不停问他们要不要去自己家里玩。
舒墨小时候很贪玩,听完邀请有些心动,但他看向r的时候,发现他正用一种格外冰冷充满寒意的目光盯着那小孩。
舒墨随后乖乖跟着少年r坐上了车,他对着窗外恋恋不舍地挥手。
陌生小孩却没看他,只是蹲下身子,继续用那根棍子戳老鼠的尸体。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觉得很奇妙,在空无一人的公路旁,怎么会有一栋房子,他还问少年r,那个小孩要怎么在那里生活下去,换来的是少年r暧昧不明的笑容。
回想那段往事,舒墨忽然在炙热的热浪中感觉有些许的冷了,因为他明白了老鼠和山雀的死因,那些伤痕绝不是动物能做到的。到如今,他已经不会再有那些恐怖的旅程,那些像噩梦一样的往事,也变得有些虚幻不真实,他甚至经常会怀疑那是否是自己不正常的大脑虚构出来的东西。
他一直在想,哥哥为什么要去找他们?
舒墨缓缓收回思绪,站在教务处门口,伸手敲响了门。
他昨晚看了江洋被捕的视频,整个经过让他觉得有些过于戏剧性,如果说这个戏剧性有什么别扭的地方,就是那个突然要坦白凶手的小胖子杨波。
他想找杨波谈一谈,可不知道像无头苍蝇一样来学校,学校的这些老师会不会让自己和这小胖子聊一聊。
谁能想到,教务处的门一打开,就看见站在角落里哭丧着一张脸的小胖子。在他对面,是一个正在蹲马步的高个子男孩,剃的平头,正用凶狠的眼神瞪着他。
“吴晓聪的家长?”一个大腹便便很有教导处主任做派的男人瞪着他上下打量一番,未等舒墨开口先做了判断,指着蹲马步的男孩便破口大骂,“吴晓聪,你也知道你干的丑事不能让父母知道,随便外面认个大哥就敢往学校领!”
骂完又指着舒墨的鼻子粗声粗气地说:“你又是哪条街混的,我告诉你,这片警察和我都是拜把的兄弟,你赶紧滚,找麻烦我让警察把你抓起来!”
舒墨听得很懵,他从来只被人当成过好学生,还没有一次被人指着骂泼皮无赖的经历。他转头看向那个叫做吴晓聪的男孩,那男孩也一脸茫然,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
“……”吴晓聪愣了愣,“不是啊,老师,他不是……”
“老师,我是吴晓聪哥哥。”舒墨突然笑了笑,脸上带上了分外稳重的表情,从包里拿出学生证递给主任,温声解释道:“我们家庭情况有些复杂,我父母早年感情不合离婚,我跟着我妈走了,我爸二婚有了晓聪。今天正巧听说晓聪惹事了,我想了想,我爸工作忙还不太靠谱,还不如我来,回去可以贯彻实施您的教导。”
教导主任一愣,拿着学生证上下左右翻过去翻过来看了一遍,确认的确是平川大学的学生证,顿时有些尴尬起来。
这主任也是很耿直的一个人,一拍脑门“哎哟”“哎哟”喊了两声,随即不好意思地赔笑起来:“啊,误会,原来是误会,真想不到啊,这个吴晓聪能有你这么个一表人才的哥哥——来,请这边坐。”
吴晓聪在旁边目瞪口呆,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一副“我艹”的震惊表情,忙抠着头皮使劲拼命回忆,他爸什么时候还有个前妻。
他百思不得其解,最后突然一想,他父母都是沿海一带的,早年不到结婚法定年龄就结婚了,总不能是他爸在十三四岁就有了孩子吧?吴晓聪学习不好,但不代表笨啊,有人占他便宜,让他十分不爽,顿时瞪圆了两眼睛,愤怒地一蹬腿,站直身体:“我才没有哥哥呢,瞎说,你谁啊你!”
舒墨无声地笑了起来,走到吴晓聪身旁伸腿一踢他的膝盖,厉声喝道:“跪好,你不想你爸过来揍得你姓什么都不知道,就给我老实点。”
果然,吴晓聪一听见他爸就怂了,萎了吧唧地捏着耳垂蹲在地上。
舒墨笑着朝主任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孩子不知道怎么教育的,没教养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