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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底感到一丝难以言说的寒意,浑身毛骨悚然,无法理解现在发生的事情。

他整个人好像被分成了两半,灵魂被迫从身体里抽离开。他能感受到,也能听见声音,可他看不见,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接着,那只放在腰间的手举了起来,整个上半身朝前倾去,几乎就在分秒之间,他的左手往前迅速一抓,右手则拿着一个冰凉的东西,朝下使劲捅——

一下,两下,三下……

他听见了高亢的惨叫声。

车轮胎不堪重负地和粗糙的地面摩擦,浓郁的血腥味钻进鼻腔里。

旁边的惨叫声变得撕心裂肺,他飞快地抬起手,对准另一个方向又开始用力捅。

惨叫声变成呜咽声,像被堵了水管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呜咽声越来越低,血腥味则变得越来越浓。

这时,“咔哒”一声,他感觉车撞到什么,车笛声尖锐又刺耳。

突然,一种不好的预从心底升起,他感觉下腹一痒,整个人仿佛悬空,紧接着疾速地下坠。

就在这时,他听见自己说话了,“他”说:“墨墨,别怕。”

“噗通”一声,整辆车狠狠地摔在某个坚硬却又柔软的地方。只是停顿了一瞬间,紧接着缓慢地往下浸,就像陷入了牛奶里的麦片,无法抵抗重力迅速地往下坠落。在他的意识快要消失的时候,耳边突然响起了玻璃破碎的声音——

“噼啪——”,他猛地惊醒了。

他心脏正在快速地撞击着胸腔,疾速飙升的肾上腺素让他一时间呼吸不上来,他静静地躺了一会儿,直到呼吸和心跳都变得平缓,这才试着睁开眼。

就在这时,办公室里电话铃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

舒墨一下把眼睛睁大,又快速地眯起来,还没聚焦的眼球迟缓的移动,有些茫然地看着凹凸不平的天花板,随后视线缓缓朝下——陌生的墙纸,陌生的家具,陌生的房间……他一时想不起来,身处什么地方。

座机电话还在不要命地狂响,他感到头疼欲裂,手肘撑在身下坐立起来,一件大衣从他身上滑落,舒墨捏起那件陌生的大衣微微一愣,昨晚的记忆这时才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