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擅长移花接木的海外媒体对这些新出的爆料认定是,华国政府打算对感染中的淮赧市进行冷酷无情的铁血镇压,甚至打算对民众动用军事武器。于是一些有不少坏心思的政治分子蠢蠢欲动,让在中文平台上被收买的大v博主带起节奏。
等到容铮点开新闻的时候,已经有关于淮市即将被屠城的谣言在城外四起。
有不少网民信以为真,激愤地攻击起政府,但当有人问他们该怎么办时,这些人又陷入踌躇。
显然,矛盾在于对未知病毒的恐惧。因为一旦淮市开放,每个人都有面临被感染的危险,每个人都可能变成视频里感染者的模样,将直面最惨烈的死亡,宛如可怕的末日。
所有人都怕死,趋利避害是生物的本能,就算是在人类进化到的今天,拥有了不少高尚无私的情操,可面对死亡的阴云,那种跟基于基因,刻在dna里,延续了一千四百万年恒古不变的恐惧,是只有几千年的道德教养所难以跨跃的巨大横沟。
可现代知识体系里,对人的道德约束已经宛如紧箍咒,甚至渗透进年轻一代的骨血里,那就是强烈的正义感。
从开始最早得知病毒情况的恐慌,把恐慌转移为对感染者的痛恨,到现在冷静下来,考虑真正的解决办法。一面是人类全体的利益,一面是淮赧市民众的生死存亡。
在热烈的讨论中,一个堪称荒谬的想法横空出世,那就是制造一个巨大的罩子,将处于病毒中心的淮赧市密不透风地罩在里面,直到科学家们研究出应付病毒的方法。
这种堪比末日恐怖漫画里的科幻情节,居然在现实中受到了不少网民真情实感地追捧。用他们的话来说,这比直接屠城要人道太多,而且凭借现在的建造技术其实完全能够实现。只是这必然不可能是一两个包工队能干的,需要集合全国之力,动用国家机器才行。
随后就有了接下来的一幕,无数网友涌入政府的留言网站请愿,然后把被多米戏称为为他永远敞开后门的网站系统弄崩溃了。
“城外的人已经彻底失去理智了,由此可见,在面临巨大危险的时候,人类的智商会直接降到负数。”多米不嫌事大地登上留言网后台,把已经崩溃的系统弄得更崩溃一些,然后说,“这里面肯定有不少搅浑水,仗着我们不能说话,就不停放谣言。你猜,这场景是不是审判者早就计算到的。”
说着,他语气突然兴奋起来:“我真的很好奇,审判者的boss到底是谁,他为什么总能猜到每一步,就像拿着带饵的鱼钩,我们就算再警惕,也忍不住会想去咬。”
容铮面无表情地放下手机,问:“现在城内情况如何?”
“情况良好,现在市电视台正在播放真嬛传,还是没有广告那种,估计大家都在准备熬夜。
“对了,我刚才偷偷黑进了会议室的监控,发现领导们在商量要不要给你处分——说来好惊险,你下午突然要我伪造调令调动部队去保护电厂的时候,我都为你捏把冷汗,还好结局不错——部队的人过去刚好撞上审判者袭击电厂,他们正好将计就计,伪造了个小爆炸,然后安排全城暂时停电一小时,让那些隐藏在角落里的审判者们全部浮出水面,而审判者一冒头,就被等待多时的警方一网打尽……你这也算将功补过了,估计商量下来,就是让你写份检讨。”
“至于从洒水车上替换下来的东西,在两个小时前就被转移到了直升飞机上,估计现在已经达到实验室了。”说到这里,多米突然感叹起来,“如果我早知道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一年前我就该接受德特里克堡的工作邀请,没准他们实验室里已经有了类似病历。”
最后一句只是多米的随口一说,没想到却引起容铮注意,他突然想起,和r在下午展开的那段对话……
“多米,”容铮突然喊住他,“你帮我联系个人。”
多米问:“谁?”
“他父亲,在国外。”
多米一愣:“现在?”
说着,他有些心虚地低声说:“我不是故意私下调查舒哥,是我太好奇了……有人给我发了个视频……”
多米其实也就是顺手查了查,有些意外发现舒墨居然是被领养的,而他父亲居然是f国的首富。
正好在他好奇心十足在外网搜索他父亲新闻的时候,容铮就提了这么一个要求,难免会让多米以为是容铮在警告他。
容铮却打断他的辩白,突兀地说:“他父亲是世界上最厉害的病毒学家之一,曾经参与过这种病毒的制造。”
多米一愣,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哑:“什么?”